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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川努力地集中自己的注意力，楼南的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陌生的体温透过不那么厚的衣服渗进他的皮肤，他几乎快要发抖。他要努力忽视的还有楼南的眼神，楼南呼吸的味道，整个车子里都有楼南的味道。
不是香水，是刮胡水低调的香和皮肤自然散发的混合热气的味道。
裴川的心里长了草，却满是露水，沉甸甸的。
好在楼南很快将手拿开，拿开之前两根手指捻了下他的衣服。
裴川不喜欢这个动作，有点轻佻。
“你的衣服是自己买的？”楼南问。
这是什么问题？不是要说裴门吗？
裴川不解，但他配合，娱乐圈这个地方孔雀扎堆，衣服就是门面，没钱哪怕买A货也要弄一身昂贵行头——还要经常换。所以艺人经常抱怨没钱，路人经常讽刺他们装穷。裴川的基本工资自然支撑不起名牌消费，但他走的是爱豆路线，穿着太随便几张生图就能赶粉。钱没有，赞助没有，柯伊伊百忙之中另辟蹊径，联系了几个名气不大的服装工作室，这种工作室都是独立设计师开的，见裴川身材瘦高长相尚可，便提供了日常衣饰，让裴川能维持偶像的体面。
“没有造型师，没有助理，全靠自己穿，你和高中一样很会穿衣服。”楼南说。
“高中？”裴川问。
“对。知道我高中时候为什么注意到你吗？”
注意？
“为什么？”裴川问。
“你穿低腰。”
“牛仔裤？”
“对。我们上的是普通高中，不是艺校，一堆直男里有个人穿低腰，平时的衣服紧身显身材，看着挺闷骚的。”
裴川试图回想他高中时期穿了什么，能想到的不过是想穿帅一点，对一个高中男生来说挺正常的，但他没在穿搭上过于用心，觉得哪件好看就穿哪件，有时想到穿出去吸引的只有女生，注意他的没有楼南，他还挺伤感。
裴川闭紧嘴巴，这件事依然不能告诉楼南。
那时候其实楼南注意他了？
注意他很会穿衣服？
“后来我发现你不怎么注意穿搭，包括现在，你对穿衣服也不用心，但你穿出来的衣服很好看，说明你天生品位好。”楼南说。
“有吗？”
楼南点头，“有。”
裴川有点吃惊，楼南却开始吐槽：“不过你参赛时那个形象真够呛，RAPPER就要五光十色吗？几场之后又改路线包得严严实实弄个老土发型，惨不忍睹。还好后来公司不管你让你自己穿衣服了，不然你那造型裴姐们画不下去。”
裴川没说话，他现在十分肯定楼南一直在关注他，不是从内部，而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一直留意他。
在高中关注过，在选秀时关注过。
“然后，和你签CP合同的那些明星是不是总爱弄出一些合照？”楼南继续说。
裴川不动声色地点头，附和道：“对，会故意带我走红毯或者出现节目，我是背景板，我的存在会提升他们的颜值。”
“错。”
“欸？”
“背景板也有要求，同样一位穿着高定的美女，站在戛纳和站在小县城商演舞台，拍出来的照片感觉一样吗？你提升别人的颜值，代表你的颜值至少具备以下特征：身高适中，穿搭体面，身材合理，五官不逼仄，整体舒服。没有人会花钱和你炒美女与野兽或者帅哥和他的跟班，我说了这么多，你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吗？”
“提高合作价格？”裴川问。
“发掘你自己的优点把他们的风头全抢过来，让他们当背景板。这才是娱乐圈生存逻辑，拍照，演戏，唱歌跳舞，搞CP，全是这个逻辑，所有一线都是这么杀出来的。”楼南差点送他一个白眼。
“我？”裴川不得不问，“靠……我这张脸？”
“你性冷淡的脸，你的腰，你的腿。”楼南干脆地说，“你的裴门是哪儿来的？靠的就是这些东西。”
裴川血气上涌，脸颊通红，楼南说什么？
“看看你这困惑不解的表情，你根本没想过好好分析为什么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同人里，你要知道一切消费性娱乐和私域娱乐的原动力离不开一样东西。”楼南顿了顿。
裴川随着他的话抬起头，他看着楼南狭长的薄唇吐出一个略显冰凉的单词：
“SEX。”
裴川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
楼南没有动，眼神越发深沉，声音也更沉，像离他更近，近到他耳边。
“你身上有奇特的矛盾感，显凶的长相和不争的性格，冷淡的表情和压迫的表达方式，反派的存在感和配角的出身设定，这些矛盾的东西把你本就细长的身体无限制地拉长，形成谁也说不清的X张力，你再用这些结实的衣物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一张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