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偏过头闻了闻,却丝毫没有闻出酒味。
见那老者似乎并无他意,师离便从马鞍袋里拿出了两壶酒,递给了那老者一壶,嘟囔道:“老伯你这鼻子可真够灵的……”
“女娃子不知酒妙,便自然不闻酒香,啧啧……这楼外楼的青竹酒,好久都不曾尝过了。”那老头接过酒壶,灌了一大口又赞道:“真是好酒!”
师离忍不住笑道:“鼻子怎的如此厉害,还能闻出是楼外楼的酒呢,怕是那天上的吞日神君也不如你啦。”
那老者胡须一吹,瞪着眼道:“女娃子说话怎的如此难听,竟然将老夫与狗相比,真是岂有此理。”
师离摆摆手,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那吞日神君虽是犬身,却也是闻名天下的神仙,姑娘这是说您老人家与神仙并无二致。”
“女娃子嘴上锋利,不怕咬到舌头啦?”老者又灌入一大口酒,美美咂吧着嘴说道。
“老人家您慢点喝,莫到时候喝光了又赖姑娘酒给的少了,反悔不给我兔肉那可不成。”师离见那老者果真是嗜酒,两口下去,一壶酒已然空了一半。
这时,火上的兔肉已烤的皮脆肉香,老头将竹棍插入地下,撕下大块兔腿,递给了师离,没好气儿道:“老夫岂是出尔反尔之辈?而且女娃子鞍袋里怕是还藏有不少酒没拿出来吧?”
师离接过兔腿,也不管烫嘴,先吃了几口,虽无丰富调料,但这兔子烤的火候正好,异常美味。师离嘴上不停,眼睛被烫的眯成了一条缝。
“老伯……莫要急,哎哟好烫,唔……这肉……真好吃。”师离龇牙咧嘴冲老者赞道。
那老头左手拿肉,右手拿酒,吃的满嘴流油:“那是,这烤肉的手段可是丐帮百年流传下来的手艺,这兔子也是那农户人家喂养的,不过再好的肉若是不配上酒,也是如同嚼蜡一般。”
“老伯可是丐帮出身?瞧你这身衣裳,这兔肉莫不是偷来的吧?”师离好奇地问道。
“女娃子说话太过难听,老夫可不是那群要饭的。要饭的是讨食,老夫是顺手牵食,那可是十分的不一样。”
那老头瞪着眼,又继续问道:“莫不是顺来的兔子,女娃子便不敢吃了?”
“老叫花真是强词夺理,明明是偷,却说的如此光明正大。”师离灌了一口酒,脸上被火一烤,更显得红艳欲滴:“你我喝的这酒,也是姑娘用偷来的银子换的,你可敢喝?若是不敢喝,便还给我好了。”
“哈哈哈哈哈女娃子有趣的紧,只要有酒喝,谁人管他是偷是买?只要有酒喝了,让老夫赔上一条性命都不打紧,若是让我把到手的酒还回去,那可是大大的不妥。”那老头哈哈大笑几声,接着又道:“你这女娃子脾气十分对老夫口味,虽然模样不太俊,若是老夫有儿孙的话,定要招你进门做个儿孙媳妇儿。”
师离眉眼笑成了月牙儿,嘴上却啐了一口道:“老叫花忒的不正经,喝了姑娘的酒,还说姑娘的坏话!”
一老一少,两人映着火光,大口吃肉喝酒,肆意谈笑。
师离酒意原本就未全醒,此刻又喝的急,不多时已经不胜酒力,躺在火堆面前沉沉睡去。
老头酒量甚好,此刻仍不见丝毫醉意,正盘坐在火堆前拨弄着柴禾。
随着手上轻轻拨动,火光大了些。那老头转过头,目光落在熟睡的师离身上,眼神仿佛穿透时光看到了一些不为人道的过去。
似乎想起了某些开心的往事,他咧开嘴笑了笑,靠在背后的树干上,闭眼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