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靠近了,就会受伤。
大哥二哥都这样说,他自己更明白。
可是现在眼前这个在自己身旁的女人又真的只能冷漠对待吗?
突然,狗砸的小手被一双略有薄茧的白皙手指牵了起来。
他的内心砰砰跳,面上却不显分毫。
只有微微发烫的耳垂,代表了他的心情。
看着那双纯澈的眼眸中映出自己的脸来,狗砸再也看不见别的东西,包括周围两个哥哥的手势和焦急的面容。
他只觉得,好像,有些东西确实是不一样了。
见狗砸站在那里不动,江苗揉了揉他没什么肉的小手。
瘦瘦干干的,上面不少做活留下的疤痕和冬天冻裂留疤的疮痕。
她在现代有个侄子,比狗砸他们略大些的年纪,个子窜得老高不说,人还长得壮实,一双手胖乎乎的极为好玩。
可现在,江苗揉了揉面前人儿的小脸。
五岁的小孩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身高体型,就连脸上都是皮包骨头让人看了心疼。
不光是狗砸,还有狗蛋和狗剩。
这三个孩子没有一个是看起来发育良好的。
拍拍狗砸的小脸,压制住心中的难过。
有她在,一定会让他们几个长得高高的,壮壮的,再也不会被人欺负了。
“行了,别站在这里了,娘去叫大夫过来,你们在家把门拴好,别再随便给不相干的人开门了。”
江苗不是温情那一挂的,内心心疼一阵之后,理了理思路就去找大夫了。
但是她似乎没注意到。
她的自称已经换了。
狗砸注意到了这句话里语气转变和词汇。
又看了一眼江苗,两眼直勾勾盯着那道已经远去的身影久久不放。
“咳咳咳……”
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
狗砸转头,看见不知何时已经从床上走下来的谢槿。
谢槿看着三个孩子,目光又扫视已经离开很久的江苗。
刚才张花和谢秀秀的鬼哭狼嚎声吵醒了他,又听见她们想要打骂两个孩子的声音,挣扎着好不容易才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拉开房门准备出去护住自己的三个儿子。
却不成想。
听见了已经回来的江苗这么一通话。
当年之事,虽非他所愿,却确实如此。
过去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久到他已经忘掉那些自己曾经做过的事。
心里升腾起一股愧疚之意。
没人知道,为了尽早脱离张花的掌控,他顺势利用了纯善的江苗。
在即将成亲那几日哄骗张花自己去江家蛊惑江苗的心一直住在江家,实际上自己跑去进行了院试,考中了秀才。
当时他其实心里也很忐忑,毕竟一直在不停干活,没怎么复习,可即使如此还是进了前三甲。
考完试以后立马回家成了亲。
院试结果还是自己的好友告知的。
因为考中了秀才,才能有机会到镇上做账房先生,改变自己跌进尘埃里的命运。
只有读书,才能洗掉一身泥泞。
江苗这过程中,什么也不知道。
曾经几何时,见过江家父母,都是通情达理的人,待自己也是极好的。
原来确实是问过自己能否入赘江家,但是自己那时心性不稳,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自那之后这事却也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谢家还签订了要求自己入赘的文书。
谢槿脸上出现一丝裂缝。
平时装作温润而雅的他,终于有些动容。
这该死的谢家!
后来。
成亲之后,同样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谢槿没有想方设法帮助江苗守住嫁妆,只是提点了她两句。
他多么希望江苗能够和张花大大地吵上一场,这样他就能顺理成章地提出分家。
对,没错,他就是这么阴险无耻。
利用了这个纯真的没有一丝杂质的好姑娘。
他自私自利,他胆大妄为。
明明也有别的解决方法,却还是偏偏选择了这种方式。
后面的事也确实如他所愿。
江苗的那些嫁妆,他只是随便拿出两件来诱惑张花,就让她不断向江苗施压,让她攥到自己手里来。
他也知道张花会把这些或是欺压或是偷盗得来的东西藏到哪里去。
终于,在成亲后的两年后,他的三个儿子也已经一岁多了,那老虔婆迫不及待把手伸向江苗最为宝贵的那枚玉佩时,双方爆发了剧烈战争。
而他,也成功如愿分了家,从此过上了较为安稳的日子。
一开始的江苗还很温和,只是伴随着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