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不仅要你们谢家返还欠我们江家的五十两,就是这些年吞了的我的嫁妆,也要你们家统统吐出来!”
江苗这一通话冷静,沉定,且条理清晰。
对面母女俩明显慌了手脚。
谢秀秀支支吾吾的:“嫂子,你别乱说,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呢!”
“别是吓唬人的吧。”
张花也在后面嚷嚷着:“小王八羔子贱蹄子!别想两句话就糊弄过去我!”
江苗似笑非笑。
“事实如此,不信可以去村长家查看。”
“当时的见证人,可不止村长一家人!”
本来就有点心虚的张花听了这话更加慌张了。
她上前恼羞成怒只想来打江苗。
嘴里叫嚷着:“小贱蹄子,我让你胡说八道!”
“我可是你婆婆!你敢告我!到时候我告你一个目无尊长,欺负长辈的罪名!”
江苗在心里冷笑。
这种货色竟然就能把原主逼得发疯。
难不成人与人之间谁声音大谁就有理了?
谁凶悍,谁就能赢了?
这种事情不管发生在什么时候都让人恶心。
显然对面的段位并不高,那个在记忆力爱刁难人给人使绊子的小姑子的聪明劲也仅限于此了。
“是么。”
江苗淡淡吐出两个字,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对上那浑浊的眼睛:“不如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今天就去村长家里问问这事的来龙去脉,免得村里再有人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影响了我的清誉。”
“我相公可还在床上卧病不起,如今当婆婆的不仅不帮自己的儿子渡过难关,曾经私吞儿媳妇嫁妆也就罢了,现如今中秋佳节不多加以慰问还赖着一张老脸长自己儿媳妇要起了节礼。”
江苗目光泛着寒光:“我也不想跟你过多算计,可你如此咄咄逼人,我今日不得不去讨个说法!”
“本来就是已经分了家产的,我家没有要你家一针一线,如今住的房子还是我江家的,你倒是好,张口闭口就是说我目无尊长,敢问尊长,您配得上这二字吗?”
谢秀秀这老半天一个屁都不敢放,她跟此时的张花一样,被这样的江苗吓蒙了。
天呐!
这是江苗吗?
她是被阎罗王鬼上身了吗?
为何如此尖牙利嘴?
往日只要她们过来闹一闹就能得到一星半点的好处,如今就像啃了块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她母亲说,像江苗这样软弱的性子,被压住了就只能让步,她们这次来,是张花想起了江苗还有块压箱底的成色好的玉佩。
据说那块玉佩不仅仅辟邪,还能保佑平安,是上好的料子,又水又透的,想必能值不少银子的。
想起银子,又想起之前张花跟她说的话。
她又提起了胆子哆哆嗦嗦道:“嫂子,话可不能这么说,三尺之上有神灵,你这么说话,上天可是都听见了的。”
“你这么忤逆不孝,就不怕遭天谴吗?”
听了这话的江苗不禁冷笑出声,她将已经吓傻的张花丢在一边。
漫不经心地挥动着自己手上的扫帚。
“天谴?”
她抚摸着已经圆润的扫帚把,一字一句道:“我会不会遭到天谴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再不离开,马上就会挨打了!”
张花被她力气大地甩在一边,气的直打哆嗦。
谢秀秀吓得两滴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小跑着拉着张花就跑了,再也没敢提一个字出来。
见着她们二人跌跌撞撞地跑了,江苗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
她能说出这些话不仅仅是为了吓唬她们,更是为了原主出气。
她原本也可以很明媚,她的丈夫是未来的状元郎,她是江家从小千娇万宠长大的女儿,江家虽然算不上是多有钱,可是对待这个唯一的女儿当真是当着眼珠子疼的。
她本来可以安稳的度过一生。
却遇到了这种家庭,这种咄咄逼人的婆婆。
自己却是一个色厉内荏的家伙。
不,与其说是色厉内荏,不如说她是“窝里横”。
明明自己有那么得天独厚的一份底气,却偏偏被人欺负到尘埃里。
将一腔怒火全部撒到三个无辜的孩子身上。
连带着家里的夫君,只能想到一碗毒药送她归西。
江苗无语。
虽然原主遭遇可怜,但是这种行为更值得唾弃。
自己的儿子都不好好对待,还能算是个人吗?
想到这,江苗更生气了。
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被这两个人恶心到了,更多的是对原主这般性子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