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望上去甚至给人一种轻佻地感觉。
“谢谢。”他说。
看他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姜加果不由得好奇：“你也喜欢瀑布？”
“也？”程子钦不解。
“我喜欢瀑布。”姜加果实话实话。
“为什么？”
“因为……”话说一半，她又咽了下去。
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程子钦收起手机，抬头仰望着天空说，坦诚道：“我哥也很喜欢瀑布。”
“你哥？”姜加果正喝着牛奶解酒，差点被呛到：“你有哥哥？”
她怎么不知道程子钦还有一个哥哥？
明明每次节目开拍前她都将艺人背景调查做得十分详尽，不该出现遗漏的啊。
况且是这种对人物性格设定有着间接影响的重要细节。
“公司里没什么人知道，我也没公开提起过。”程子钦略显落寞的眼神落在远处的夜空，“但我确实有过一个比我大四岁的哥哥。他在我十五岁的时候跑去户外跟人飙野车出了意外，当场走了。”
姜加果凝神听他说完，心里却默默后悔，她就不该提起这个话题……
安慰别人她还能勉强应付，但是眼前这位……她一个小编剧，怎么知道该如何安慰大明星？
怕是在网上随机抽取几个程子钦的真爱粉来，都能比她强上数十倍吧！
完了完了，他不会在她面前哭吧……
“你可别哭啊……”姜加果小声阻止。
她低头揉着牛奶瓶上的塑料包装，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哭什么？”程子钦微微蹙眉。
“对……对不起。”姜加果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看他。
总之，遇事不决先认错！
怎么突然牛头不对马嘴起来了。
程子钦没听懂，俯下身找她的眼睛：“你干嘛一直低着头？”
“我怕你说着说着就哭了……”姜加果连忙闭起双眼，将头埋进膝盖：“万一我不小心看到你的眼泪，搞不好你这辈子都不会放过我。”
她认为很有可能。
毕竟男人的尊严，深不可测。
程子钦把背靠在石砖墙上，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不以为然道：“我哭什么，都过去十年了。”
那就好。
姜加果直起身，睁开一只眼睛偷瞄程子钦。
但她还是想起了他方才有些落寞的神情。
“即便已过去十年，但你现在想起来，还是会难过的吧？”姜加果说。
“非要说的话……”程子钦放下牛奶瓶，“有点吧。”
这时他忽然想起了从前的自己。
虽然一直活在哥哥优秀的光环下，父母对他也不重视，但那时的他至少自由的。
直到哥哥的出事。
事故带来的阴霾令母亲终日以泪洗面，父亲的生意也越做越差，最后甚至一病不起。为了帮家里偿还债务，他只能选择放弃学业进入大河音乐成为了一名练习生。
出道和走红都意外地顺利，短短几年就让他就赚足了名利。
只是慢慢地，他似乎逐渐开始对这个世界的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了。
听完他的遭遇，姜加果反而笑了起来。
程子钦皱眉：“你又笑什么？”
“不好意思……”姜加果清咳一声，捋了捋思路：“你是不是漏了点什么，发生这些事之后，就没有人帮助你鼓舞你什么的吗？”
既然他都说只是有点难过，那她也不怕实话实话了。
根据八点档的规律，主角是很难凭借自己的力量走出来的。
算起来这应该是他高中时期发生的事。
她之前一直想不明白，为何以他程子钦现在的身份还会去参加不常联系的高中同学的婚礼，现在看来，怕是事出有因吧。
姜加果心想。
她还真是……
程子钦一时哑然。
难怪马多常说他的这位PD不是一般人。
这哪是听别人诉说伤心事的态度！
“她走了。”
程子钦的语气不带半点感情色彩，脸上的表情有如无风的大海般寂静。
怪不得。
“她是你初恋？”姜加果毫不忌讳地问。
“……”
“看来是了。”
从他的表情上看，几乎毫无悬念。
程子钦瞥她一眼，看起来有些不悦：“姜加果你什么时候学会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了？”
话虽如此，但她这般东一榔头西一棒槌，那些忘不了的伤心事，似乎都在不知不觉中被缓解了。
姜加果怔了怔，“扑哧”一声笑出来。
这个会恼羞成怒程子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