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层层树叶洒落在一位躺在大石板上,正呼呼大睡的人影身上。空中有一只鸟儿飞过,留下一坨从天而降不明物体,正正好砸在这人头顶,将人从睡梦中叫醒。
太上老君伸手一摸,打眼一看,气得白胡横飞。连忙用法术将自己收拾齐整,掐指算了算,满意地自言自语:“老君我一觉醒来,正是去西方寻燃灯的好时候。甚好,甚好。”
说罢,一甩拂尘,脚踏祥云向西方飞去。
在肃穆的佛经吟诵声中,他找到了站在莲台前,俯瞰着人间百态的燃灯佛祖。
太上老君站定,与燃灯一同看去。
人间颓像已显,各地战乱已有星火点燃。
九幽与天界交战,各仙神皆出手共同抵御九幽,便无暇再去处理凡间的祈愿。日夜颠倒,四时错乱,洪水大旱,百姓民不聊生。
信俸的神仙不再保佑他们,宫观庙宇逐渐没落。
燃灯叹道:“九幽那孩子不错,竟能隐压神武一手。”
太上老君不忍再看凡间景象,燃灯拨了拨歪掉的灯芯,道:“走吧,去天界看看——看看天帝。”
芜湖村的茅草屋。
流丹在院中摆好碗筷,朱华正好从屋内走出来。
流丹道:“华华,快来吃饭。”
朱华沉默的给流丹、给自己夹菜。
流丹感受到与往日不同的氛围,试探道:“你好了?”
朱华笑着敲了敲流丹的脑袋:“有你在,想不好都难。”
流丹捧着馒头,打趣道:“神武帝君果真厉害,才不过月余,就从打击中活了过来。”
朱华放下碗筷,盯着他,佯装严肃。
“……”流丹捂着嘴,闷声道:“我错了!帝君天下第一,我绝对不会再提起帝君输给别人这件事。”
“你可以不说话。”朱华饭也不吃了,起身就要走。
流丹连忙追上去,从背后抱着他。
嘴上哄道:“帝君不要跟我这个小神计较,帝君大人大量,帝君心胸宽广,帝君英姿飒爽,帝君器宇轩昂,帝君……”
“别说了……”朱华猛地转身,盯着怀里不停耍嘴皮子的人。
流丹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伸手推朱华,想要逃。
一推,没推开。
流丹想求饶了,小声道:“帝君。”
朱华就这么抱着他,也不说话。
正当流丹走神,想着两人要抱到何时才会分开时,一道凄惨的求救声突兀的出现在芜湖村。
流丹与朱华对视一瞬,向求救声追去。
“各位大爷,求求你们,我们家就剩这一点粮食了,您就放过我们吧。”
是一个老人的苦苦哀求声。
屋内有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婴孩。
抢劫犯却是一群人。
为首的人扛着一把血迹未干涸的大刀,凶神恶煞。
“可以啊。”男人将刀插进土里,向身后的人吩咐道,“将那小孩拿来。”
“不要,孩子,我的孩子——”
女人的脖子上被架上了一把刀,眼睁睁地看着来自地狱的恶鬼抢走自己的孩子。
无助、无力、无望。
柔软的婴孩在男人的手中被随意翻弄,温柔细致包裹的棉布被一层层剥开,露出了属于幼儿的滑嫩肌肤。
有人早已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肮脏欲望。
“老大,我们快把这小崽子吃了,这么小,细皮嫩肉,一定十分可口。”
双眼是绿油油的光。
又一人道:“这正好有锅,就在这吃吧。”
女人不敢置信,心中恶寒,浑身颤抖,竟要在他们的家,当着他们的面,吃掉自己的孩子。
仇恨击溃了内心的恐惧。女人,不,应该说是一位母亲。
“畜生!”她手握刀刃,起身攀咬着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惹恼了这一群恶鬼。
提着婴孩的男人冰冷道:“将这女人杀了,女人肉虽然不如这小崽子的鲜美,但也勉强能入口。”
女人的奋起不过是垂死挣扎,临死前的不甘、怨怼。
白刃将要刺进女人的身体,但她没有等来死亡,而是听到了恶鬼们的惨叫,以及一个愤怒的声音。
“我要把你们全送进畜生道,下辈子也尝尝被吃人的滋味。”
女人睁开眼,看到地是一群遍地求饶的人,以及一位轻轻将自己的孩子从地上捡起的神明。
流丹将婴孩抱给女人,安抚道:“你的孩子,没事了,他们不会再来找你们麻烦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人来了。”
女人双手颤抖地接过自己的孩子,放声痛哭。
朱华扶起跌倒在地的老人,并未多言。
流丹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