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文贤见吊坠被抢,恼道:“你还给我,那是帝君送给我的。”
流丹一字一顿道:“真、恶、心。”
说罢,将人甩到地上,淡声道:“你视他们为仆从?”
尚文贤道:“难道不是吗?成日里端茶倒水、扫榻除尘,不是奴仆是什么?”
“哦——”流丹一改脸色,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你如今只是一个没有官职在身,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才飞升的小仙。这样吧,我看你胆子倒挺大,不如跟在我身边,做一个端茶倒水、扫榻除尘的卑贱奴仆可好?”
“你放肆!”尚文贤恼得要爬起来。
流丹将他踹回去,道:“是谁放肆?你一个没香火、没供奉、没信徒的三无小仙,也配在这里叫嚣?”
尚文贤仍旧道:“你等着,帝君回来,一定会为我报仇。”
流丹看着狼狈逃出的人,直言晦气。
小仙们见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已经被吓得屁滚尿流逃走了,皆从藏身之处走出来,道:“多谢吉神相救。”
流丹摆摆手,道:“没事,这是我该做的。对了,我今晚不住这里了,你们,……算了,我自己去收拾。”
站在吉神神像前,流丹燃起一根香,询问禄神从疆界回来的武神是否还在天庭。
很快,禄神回他:还未离去,就在我的身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流丹:有件东西想托他带给帝君,你们在哪里?
禄神表示他们二人一会儿赶来水云殿。
流丹回了个“好”,碾灭了星火。
不多时,禄神带着那个武神来到水云殿,流丹站在吉神殿门口招呼他们:“这里。”
武神道:“在下崔义,不知吉神有何物需要交予帝君?”
流丹拿出那枚吊坠,道:“就这个。另外,你再替我转告他——这是从尚文贤那里得来的。”
崔义道:“吉神放心,在下一定如实相告。”
流丹又问:“几日能到?”
“后日。”
流丹笑了笑,道:“本该留二位喝些茶水,但今日实在心绪不佳,抱歉。”
禄神道:“无妨,我亦有些事情尚未处理,告辞。”
崔义也道:“既如此,我也不多做打扰。”
流丹拱手:“多谢。”
回到吉神殿,流丹将官服脱下重新给神像披上,换上自己的常服,呆坐在一旁,一语不发。
天渐渐暗了下来,影溪找到流丹,道:“吉神,你不休息吗?”
流丹不答反问:“为什么天界禁止神仙恋爱?”
影溪不知吉神何意,小心道:“因为做神仙要抛却七情六欲?”
流丹从地上爬起来,道:“你们休息,不必等我。”
影溪:“吉神你要去哪里?”
流丹没有答话,只给她留下了一个落寞的背影。
兜兜转转,流丹走到了灶神殿。
灶神惊喜道:“孙儿,怎么这个时辰来找爷爷了?”
流丹道:“想吃爷爷做的白馒头了。”
“哈哈哈哈,你等着啊,爷爷这就给你拿。”说着,灶神转身进自己的厨房端了一笼屉又大又白的白面馒头出来。
流丹捧起馒头一声不吭地吃了起来,可吃着吃着,香甜的馒头却变了味。
灶神吓了一跳,忙问:“乖孙儿,怎么掉金豆豆了?谁欺负你了,跟爷爷说,爷爷让他三年吃不上饭。”
流丹擦掉眼泪,咽下最后一口馒头,道:“为什么神仙不可以恋爱?”
灶神一听,更加惊慌了:“孙儿,你跟谁……你同神武帝君是真的在一起了?”
流丹沉默,没有否认。
灶神只觉得自己接下来几年做的食物定如他此刻的心情般——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复杂至极。
他唉声叹气、一言难尽:“你们俩这,不该,实在不该。”
流丹:“为什么?”
灶神道:“孙儿啊,且不说你们这神仙身份。单从阅历、见识,你认为你们合适吗?”
流丹又问:“哪里不合适?”
灶神语重心长道:“你看啊,就像人间久居高位的帝王与普通百姓家的女子,帝王一时兴起萌生了爱意,两个人阶层不同,这份爱能持续多久呢?”
流丹道:“可我不是女子,亦不是普通百姓。神仙也要分阶级吗?”
“……”灶神逐渐暴躁,“你这皮孩儿,非要我明说吗。神武帝君他老人家可比我这个老头子多活了不知多少个年岁,你俩这放到人间,就是有钱的中年男人仗着自己所谓的才识、世面,哄骗孩子。”
“咳咳咳——”流丹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试着想了想这画面,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灶神爷爷,你能不能换个比喻。”
灶神气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