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门生前来禀报:“两位公子,外面有人求见,是一位妇人,带着她的女儿。”
三人面面相觑片刻,首先严侧开口问道:“可知事哪家的夫人?”
门生恭敬的回道:“听口音,应是城外乡下的住户,我不认识。”
严侧点头,又问:“可说为了何事?”
门生道:“像是金家的事。”
片刻后,厅堂里留下严侧和严君,梁堪和方沙则由门生安排住处去了,从门外走进来两人,是一对母女。
妇人应是乡下劳作之人,经常年日晒雨淋,皮肤略显粗糙,女儿则相对好些,却也没有城里的姑娘肤色白嫩。
母女俩一进屋就跪倒在地,连连求救,头就这么磕在地上,似乎是第一次与仙家打交道,两人的身体都是紧绷着的。
严君朝后退了退,一直退到了角落处,无助的看向窗外。
严侧只能上前,蹲下身道:“请起吧,你们这样也不方便讲话。”
母女俩这才抬起头,依然拘束的看着严侧,姑娘看着面前二人,有些发怔,还是母亲拉了拉她的衣袖,她这才移开了视线。
话还是由母亲说了出来,她是附近村庄的一家农户,男人死的早,是她辛苦的将女儿拉扯大,不过还是欠下了一些钱,多数都是问金家借的。
虽然金家没有去问她们要过,不过妇人还是牢记在心,说这钱是一定要还的,可没想到,金老爷被人害死了,金夫人却差人找上了门。
说要提亲,为她的傻儿子提亲,说欠的钱也不用还了,以后两家人就成了一家人,不用提什么钱不钱的事情了。
话虽如此,妇人和女儿心里都明白,金老爷刚死,金夫人这样做,其实就是为了给金家冲喜来的。
嫁给金家这种大门大户,诚然是件好事,可金家却是个心智不全的傻儿子,姑娘说什么都不干,发誓说一定要赚钱还金家,也不愿意因此毁了自己的一生。
话说完了,妇人低下了头,一声不吭,两只手一直无助的绞着自己的衣角,她的手心里都是汗。
姑娘则肩膀不停的耸动着,虽然低着头,但能感觉出她像是在哭泣,不时发出轻微抽泣的声音。
这种家务事竟然求上了当地仙家,实属头一遭,不过话里话外,严侧还是听出了为何要来找上他们的原因。
如果能把金天去的死因查出来,或许能让这件剃头担子一头热的事情就此作罢,严侧皱眉,这金家的金夫人不肯配合说明缘由,却想出了这无厘头的一招。
他有些头疼,想了想,对严君道:“金家出了事,希望你最近暂时不要出远门。”
严君不假思索的答应:“兄长,我可以陪她们走一趟,正好去一趟金家。”
严侧错愕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严君,他一万个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弟弟,一年来对阔城诸事不理,不闻不问,这时不仅干脆利落的答应,还主动请缨的要去金家。
严君被他看得很是别扭,又瞥见一边母女俩受宠若惊的表情,冷冷的甩了一句:“说好了,我先去休息了。”
说完,他面色平静的转过了身,抛给严侧一个毅然决然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门外。
第二天一早,有门生禀报严侧,说那母女俩已经来了,严侧见严君还没出门,便去敲了严君的房门。
门吱嘎一声自行开了,严侧见严君正站在衣橱前发呆,就走了过去,见到衣橱里排排中衣,皆是黑色。
严侧看了一会,收回目光,道:“我也觉得奇怪,自从你去了罔城后回来,就改了穿衣风格,中衣改穿黑色的,还置办了这么多,你都穿过?”
严君这才回头:“没,我只穿过两件。”
说完,他就关上了橱门,手心贴着橱门:“兄长,是那对母女来了吗?”
母女俩就在门外等着,严君出了门,没有过多谈话,三人很快就到了金家府门外。
有门房进去通传,严君则在一旁静静等着,母女俩只觉这人不好打交道,远没有昨天的那个大公子亲和,不过还是会用眼光偷瞄严君几眼。
门房很快出来,却不料,金夫人也跟着出来了,一脸温和的笑容,如果搁在平时,或许会让人感觉到这位夫人平易近人,和善可亲。
换作此时此刻,母女俩却知道她是别有所图,为自己的傻儿子找媳妇,可不要以诚相待吗,虽然她们也是小门小户,还是乡下农户。
春梅刚绽开了满满的笑意,一眼瞥见了站在一边的严君,有些发愣,漂亮男人她不是没见过,昨天和儿子一起来的辛啸,就是相当的清新俊逸,这位,她没怎么见过,不过论风姿,就是和辛啸不同,另一般的傲人非凡。
一时觉得眼熟,这才想起,和昨天来的严家大公子容貌上有些相似,那应该是刚回来的严家二公子。
这两天接连来人造访,还不是一般的人,好在春梅青楼出生,也算是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