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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面彼端(39)(2 / 2)

不过,打量着面前之人的衣着相貌,弗洛尔的心中渐渐升起了一个猜测。“终末”这儿应该有人在等着潘利。之前在酒馆里,林兹这么说。结合潘利的真实身份推断,弗洛尔猜林兹指的应该是那些奉大公之命保护潘利的人。她面前的这个人或许就是其中之一。

“你的朋友?”不得不暂时停下了脚步,穿着藏青色大衣的男子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嗤笑,声音中带着一丝明显的轻蔑,“噢,这么说,这小子又找了一个‘朋友’。我给你个忠告吧,姑娘,你最好早点远离这个人。如果你爱上了他,他一定会让你心碎的。”说到所谓的“忠告”时,此人的语气又渐渐变得温和了起来。但他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呃,我不是——”弗洛尔刚想纠正此人的错误认知,就被一阵含糊不清的低语声打断了。“噢……科、科诺斯?你是抓不到我的……”弗洛尔回头看了过去。不知何时,潘利竟然醒了过来。他朝穿着藏青色大衣的男子咧嘴而笑,同时颤巍巍地抬起了左手,比出了一个带有十足的侮辱意味的中指。后者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阴沉了起来。好吧,这下她至少能确定这两人是相互认识的了。

“让开!”不打算再跟弗洛尔多谈,被潘利含糊地称为“科诺斯”的男子烦躁地吼道,气势汹汹地朝潘利冲了过去,伸手抓向了他的肩膀。一见这副架势,那个车夫就颇为识时务地松开了抓住潘利手臂的手,让科诺斯毫不费力地拽走了他的目标。

“再会啊,沃恩女士……”金发画家醉眼朦胧,一边被满脸都写着“老子现在很不高兴”的科诺斯拽着,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一边还不忘回头朝弗洛尔挥手,脸上挂着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之后,他又突然垂下了脑袋,发出了一阵呜咽般的咕哝:“缇娜……我亲爱的……”随着科诺斯拽着他渐渐走远,一阵从街道上呼啸而过的寒风吞没了他含糊的声音。

不久之后,当那在不知内情的车夫看来有点像是债主与欠债者的两人登上停在街角的另一辆马车时,弗洛尔也重新回到了她这边的这辆马车里。它的下一个目的地将是钟塔区的苍鹭街。送走两个醉鬼中的一个后,很显然,接下来她还得送另一个回家。

马车重又开始行驶后,弗洛尔就坐到了潘利原来占据的那边座位上,而非像之前那样与林兹凑合着并排而坐。然而,并没有享受多久获得更大座位空间的快乐,她就意识到了一个之前并未察觉的问题——被在登上马车后就一直一言不发,目光始终凝视着前方的林兹一直盯着的感觉着实有点微妙。

弗洛尔伸出了手,在林兹的双眼前试探性地晃了一晃。那双深棕色的眼睛眨动了一下,却并没有更多的反应。伊努赛尔巡卫长大人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尊会眨眼的雕像。犹豫了一下,弗洛尔叹了口气,坐回了他的身边。

盯着马车的车窗看了一会后,她很快就对欣赏从车窗外掠过的街道雪景感到了厌倦,再度将视线移向了身旁的林兹。习惯性地,弗洛尔想像往常一样随便跟他聊点什么,即使她并不确定处于这种状态的他是否真的在听:“我真没想到,作为这个公国的继承人,潘利竟会想要抛下一切逃离这里。”

除了“鸢尾夫人”很可能是个来自“另一边”的邪灵这件事之外,这是在潘利所讲述的整个他与“鸢尾夫人”的爱情故事中让弗洛尔感到第二震惊的部分,因为它让她想起了发生在另一个人身上的另一段故事。

“背负着无形而沉重的枷锁,永远无法得到自由。这听上去真可怕啊,不是吗?”弗洛尔喃喃地说道,“现在,我确实有点同情他了。”

“枷锁……是逃不掉的。”林兹轻声说道,双眼仍然定定地望着前方,语气却笃定得异乎寻常。下意识地,弗洛尔想要反驳这句话。但跟一个醉酒的人争论任何事都显然毫无意义。这样想着,她闭上了嘴,心中涌起了一阵郁闷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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