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温度都在20度上下,适宜人类生存。
但怪就怪在往往上一秒晴空万里,下一秒就飞沙走石,抑或是上一秒阴雨绵绵,下一秒就大雪纷飞。
变幻的速度如同娃娃的脸。
虽然在这呆了十年,银琅对于这样的天气早就见惯不怪,但老天爷似乎有意捉弄他。
大风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满天黄沙,估计一晚上都消停不了了。
不扫了。
这么大的风,他出去非给吹飞不可。
然而当他转身回去时,发现零火就站在门口,还一手拖着一个配重块冲他笑。
奸笑。
零火:“干嘛去,扫完了?”
银琅:“这种天气,扫不扫有意义吗?”
零火:“当然。”
他把手里的配重块递过去,“贴心”的帮他拴在腰间:“有了这个,就不会被吹飞了。”
你还知道。
银琅低头看了眼两侧的配重块,50kg一个。
他是飞不了,但估计也走不远。
更不用说扫地了。
银琅:“推迟一天不行?”
零火摇头:“今日事今日毕,好习惯从现在养成。”
银琅看着外面的天气,狂风更甚,他出去估计眼睛都挣不开,还扫地。
扫了有用吗?
难不成要把漫天的黄沙都扫起来?
用来盖房子吗?
银琅:“推迟两天。”
零火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实在让人无法理解。
行吧。
银琅硬着头皮推门。
狂风肆虐,顶在外面,这扇门根本就推不开。
银琅试了很多次之后不得不再次放弃:“加三天也不行?一定要现在去?”
零火点头:“门打不开?我帮你。”
在零火的大力下,那扇门被用力推开。
鬼哭狼嚎的狂风毫不留情钻进来,在走廊肆虐。
多亏了配重块,银琅只是脸被吹变形了而已。
倒是零火,差点被吹飞,要不是他的精神体缠着腰拉住他,可能就要跟他说再见了。
银琅迎着风,硬着头皮往外走。
才刚出去,门就被关死。
银琅下意识回头,但是被风卷起的沙土很快遮蔽了他的视线。
他睁不开眼了。
只能凭着对这的了解,盲扫。
此时的配重块已经不是累赘,反倒能让他立于狂风中不倒。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银琅想要睁开眼睛都做不到,耳朵也被黄沙覆盖。
如同行走在地面的“沙人”。
时隔多年,银琅再一次萌生出离开这鬼地方的想法。
再回到监狱楼时,银琅已经满身黄沙。
配重块外面都被包了一层。
“呸呸!”
银琅刚刚吐掉嘴里的沙子,外面呼啸的风声骤然停止。
银琅迅速用手抹了下脸,露出眼睛,回头。
做梦一样。
刚才还黄沙漫天,现在突然万里无云。
浑身上下敷满泥沙的银琅如同小丑。
虽然知道这种现象在正常不过,但那一刻,脑袋里还是萌生出他被人戏耍的念头。
银琅把想要洗澡的念头抛诸脑后,找到零火,一脚踢开办公室的门。
零火正在跟林樟汇报工作,因为踢门声戛然而止,迅速掏枪防御。
回头就见银琅包了层泥沙走进来,“噗嗤”一声笑出来,但迅速恢复成冰块脸,把枪收起:“扫完了?”
银琅把同样被泥沙包裹的扫帚往地面上一戳,那些泥沙瞬间被抖掉大半:“拜你所赐。”
“谁在那。”
通讯器那头林樟的声音传出来。
银琅一愣,不知道是因为声音经过通讯器后变得好听,还是他的声音本来就好听,抑或是感觉熟悉,到嘴边的脏话突然拐弯,道:“你在跟谁打电话?你们队长?”
零火没答,赶紧把外放关掉,起身轰人:“你扫完了就赶紧回去,我一会检查,不合格就继续。”
“咔哒。”
门反锁的声音。
银琅被撵了出来。
他看向外面已然停歇的狂风,扯掉配重块,用力拍打掉身上的泥沙。
泥沙落下,堆在配重块上,在他门口形成了一个小山包,抵着门。
他很少会让自己吃亏,除了十年前的那次。
银琅屠星后被抓,再次醒来后就已经被关在监狱了。
他经历了一个月的强效抑制剂注射后,就再也召唤不出精神体了,虽然他的精神体是只小鸽子,但聊胜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