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大姐姐,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
小玲忽然压低了声音,凑得更近。
“我们寨子里的阿汀……从那里逃出来了!”
“逃…出来了?”代清玉不解。
“……大姐姐,我觉得你是好人,你跟我来!”小玲犹犹豫豫,最终还是抓起了代清玉的手。
“额?好……”代清玉有点惊讶。
小玲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回头从门缝检查了一遍母亲是否安睡。
然后牵着代清玉的手往楼下走。
正是深夜,客栈二楼客房的门都紧紧关闭,大厅饭桌上的筷子盒反射着一点点月光。
小玲一路带她走到客栈外。
“你要带我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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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清玉此时看着大街上的昏暗惊景象心里有些发毛,而小玲一脸决然向前走着。
代清玉心里的戒备提起来了,低头看了一眼小玲,她手心默默用灵力凝聚了一道比较短的水剑。
又过了道街口,小玲忽然停下,这里是菜市口。
代清玉看着菜市口黑漆漆的样子,菜市口是两条大街的交口,十分宽阔,初秋时节寒风凛冽,加上头顶惨白的月光,心里不禁发怵。
她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么黑的地方,从前她住的水月谷花苑二十四个时辰到处是洁白宁静,月光明亮。
代清玉看向小玲,刚想问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小玲忽然指了指大路街道旁边的一个菜箩筐子。
“大姐姐,就在那里,阿汀在那!”
代清玉看了看那,只有一堆废弃箩筐在狭小逼仄的死胡同里堆放着。
代清玉牵着小玲走过去,刚刚走到死胡同口,她就察觉到一丝敌意。
代清玉故意加重了脚步。
“啊——”
一只干瘦黢黑的胳膊打过来。
同时一道很稚嫩青涩的男声从黑暗中出来。
代清玉甚至收了灵力,用胳膊挡了下来那脆弱的拳头。
“啊啊啊——我和你拼了——”
男孩伸出两只胳膊往前冲,打算推代清玉。
男孩露出了全貌,大概比代清玉矮一头,十五六岁的样子。
干瘦的像一只挂着布料的螳螂,黑黑的脸上全是污垢,只有眼白能反射出月光。
“阿汀哥住手!”
小玲忽然说话了。
“阿汀哥!是我!”
阿汀停住了动作,看了看代清玉身后,在辨认声音的主人。
“小玲!是你啊!她……她是谁啊。”
“她是我找来帮我们的大姐姐!”
“哦……”男孩满脸歉意地收了手。
“对了大姐姐,你叫什么呀!”小玲抬起小脸来看着代清玉。
饶是机智,也还是孩子。代清玉轻轻一笑。
“你们……叫我芋头姐姐吧。”
“嗯,好,芋头姐姐!”
“所以你们让我帮什么忙。再说为什么要躲在这里。”
“大姐姐,让阿汀给你说吧!”
代清玉又从小玲的脸上看出来一种惊恐。
她看了看那个叫阿汀的孩子,发现也是这样的表情。
阿汀颤颤巍巍把代清玉和小玲叫进来死胡同,这里昏暗狭窄。
但比外面暖和一点,因为没有风能刮到,实在太挤了,太小了。
代清玉这时才发现原来这不是死胡同,这只是两座房子中间的夹缝。
难怪在菜市口大街这样热闹的地方都没人能注意的到。
“我躲在这是因为我从成礼学堂逃出来了,但是我不能回家找爹娘,因为成礼学堂的讲师们在到处找我,他们害怕我把秘密泄露出去,他们……他们太可怕了,我若是躲到家里,我爹娘保护不了我,可能还会一起被灭口。”
果然是比小玲大几岁,说话也比小玲清晰。
“嗯。”代清玉冷静地说道。
“我家在雾森北面,学堂在雾森南面,我的体力只能跑到这里了,我当时的状态根本活不了几天,更没可能说服大家,揭露秘密,即使我揭露他们的恶行,人们对他们也深信不疑。我不能白白浪费我这条命,所以我藏在这里,白天有摊贩来出摊,就能把这条夹缝挡的严严实实,他们收摊了,我就捡捡地上掉的菜或者糕点什么的。”
“嗯,很聪明,保存体力不蛮干。”
“是,后来我就看见小玲了,小玲长大了,我差点没认出她,是她认出了我,她来街上买菌子,看见我在夹缝里,趁着黄昏收摊后她又返回来偷偷找我。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了她。但谁知道,小玲娘也想把她送进学堂。”
“学堂到底有多可怕?让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