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人的生活啊…”
虽然说得夸张了点。但在五年前,的确是这样。
当初这段路不平坦,还在修路期间,她在医院照顾爷爷照顾的疲累,在车上就睡着了。周羡从不喊醒她。
背着她静静地走完这段路。一遍又一遍。
有次在他背上醒来的时候,她脑子混沌睡意未散,难得说几句充满温情的话:
“周羡…你对我真好。”
男人没应她,只是笑了下。
想到这,舒微清醒了点,回过神后慢吞吞走着。
周羡已经不是她的专属特助。
他的世界也不会再围着她转。
她看着同样熟悉的夜路发怔许久,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慌乱跑来江阮。
她喜欢他。
但最喜欢身为特助的他。
现在的周羡心思大多都在经营公司上,顾不上她了。
他会不会有天也会像爷爷一样,突然离开她的生活,取而代之的是失落。
她得不到答案。
加上爷爷的忌日将近,舒微最近喝得更凶了。
这晚,她甚至直言要把路灯当作自己的家,要在那里睡一晚。
实在没办法了,祁宵破例打了个车,和楼上的姐姐卫慍栀将人扶回家。
两人费了大劲才将舒微拖至她家别墅,祁宵熟练地掰过舒微的头,伸出两手指上下扒拉两下她的眼皮。
“滴。”
门锁开了。
门被推开后,却有一个西装革履,肩宽腿长的男人走出来。
挺鼻上架着金框眼镜,黑色西装的郎硬的袖口下是半块名牌银色腕表,将精英的气质完美展现。
不过,他看上去像刚下飞机的样子,眼下一片淡淡的青色。
“你是…”祁宵问。
想起舒微最近夜夜提到的人,他猜测道,“你是她的特助?”
周羡愣了下,大概是没想到她至今还会以这个身份介绍他。
他递出名片,上扬嘴角,“谢谢你们将她送回来,我是她的特助。如果有需要,可以打名片上的电话。”
也算是报答他们两人的意思。
祁宵也是收钱办事,但为了舒微的安全着想,他还是收下男人的名片,上面金线勾着的字在灯光下闪着。
还想再确认时,余光却见身旁软成一滩泥的舒微不知什么时候清醒,此刻她偷偷掀起眼帘。
像是看清了男人,她小声骂了声,又闭上眼睛装死。
“…”
周羡接过舒微那刻,就闻到她身上一股浓郁的酒味,他皱了皱眉,面露不悦。
他们离开后,见她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他抑住嘴角笑意,“还没醒?”
扣上她的后颈。
“舒大小姐,以前没看出你是个逃兵,睡完我就跑?是我把你惯成这样的吗?”
自知装睡不成,舒微睁开眼,拍了下他的手没拍开,嗤笑道,“反正你又不吃亏。”
“明明不喜欢我还问这么多,滚回去结你的婚。”
周羡缓缓松开手,“没说过不喜欢你。”
“况且,”
他蓦然无奈地低头,“那天晚上我不是和你解释清楚了吗…你忘了?”
她慢吞吞应了声是吗,开始仔细回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估计那会色字当头,他说的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周羡垂首,见她皱着眉,看起来思索得很艰难,索性附身下来,黑眸定定地望着她,“那我带你回忆回忆?”
男人的脸猝不及防地放大,身上的颜色好不容易下去,她急忙抬手抵住他的胸膛,“不用了不用了,不用回忆了!”
“那件事你倒记得清楚。”
“…”
男人眼中控诉的意味在分明不过,舒微退了一步,又抬高音量,“那我没遇见过这种事,逃跑不是很理所应当吗?!”
“…何况你从来都没有坚定地告诉我你的心意,我仅仅凭靠这些虚渺的东西,脑补猜测你对我的想法究竟是什么。让我猜心上人的心理活动,本来就很难啊。万一我又像五年前一样,被你耍了…”
她仰起脑袋和他对峙,强装镇定地梗着脖子。
周羡喉结微动。
他也有过表露心迹的时候。
在洛川的三十七层上,他在她耳边无法抑制说出的那句是”等他“。
等他事业有成,等罩在他头上那朵名为贫穷的乌云散去,等他有着足够相当的财力,地位。
但他比她年长四岁。
千不该万不该哄她一起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她不会知道。
拒绝她的时候他是以何种心情。
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