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幼薇的声音不大,甚至都被街道上山呼海啸的朝拜声所遮挡,可落在同包厢内的朱无视及众大臣耳中……
是这般的刺耳且嘲讽!
之前,在御书房内言之凿凿、弹劾许山的所有,如今都幻化成了一张张无形的巴掌,重重的扇在了他们侧脸之上。
不曾响亮,却极为生疼!
特别是沉寂在街道上众百姓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喊声中时,他们更显得无地自容!
“许活佛!”
“许活佛……”
‘噗通。’
当许山越发临近之际,没有挡道的众百姓们,纷纷虔诚的跪在了街道两边,高呼着他们心中的‘真佛’。
而在战斗中,失去官服的许大官人,虽略显衣衫不整,但却予以了所有人视觉上的冲击力。
特别是他那遍布全身的刀疤及已干涩的血迹,无不是在间接阐述着,刚刚与天人之战的惨烈。
居高临下,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朱幼薇,心疼的开口道:“他们在用自己的生命,捍卫着大明的尊严……”
“可在京城,总有那么一些人,却在暗地里煽风点火、出言诋毁。”
“李统领……”
“属下在。”
“传朕的旨意,彻查此事。”
“不管涉及到谁,严惩不贷!”
“遵旨。”
听到朱幼薇这番话后,东林党及宁王府的几位大臣,则在瑟瑟发抖。
陛下的这句话,言外之意说白了,就四个字——秋后算账!
不过,他们暗自庆幸一点的是,自己所有的安排,都无迹可寻。
除非,能抓住那些暗子们!
事情,已经闹到了这种地步了,只要他们不傻,肯定会第一时间选择蛰伏!
刚刚回京的许山,能力再强,再回头查此事,也不容易吧?
以许山为首的队伍内……
掺杂在其中的【公子】孙小宇,整张脸煞白如纸,冷汗淋漓。
“小许大人,人前显圣,把笔都装完了。我呢?”
“可是一直在这,受着罪呢!”
“若是我家师尊知道,我拿密宗的‘画中仙’,先是替他在半空中‘显圣’,又是为他装腔作势,佛光闪烁……”
“他老人家,该多绝望吧?”
听到这话,一旁随行的王启年,笑着回答道:“孙公子辛苦了。”
“造势差不多了。”
“接下来,无需孙公子你继续催劲了。”
“不过,天牢那边,还需你尽快赶过去。”
“我家大人,还想请陛下及宁王他们,看一出好戏呢。”
待到王启年说完这些后,欲哭无泪的孙小宇开口道:“我这一片【七叶佛莲】,拿的可真不容易啊。”
“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小许大人,确实算无遗策!”
“跟他合作……”
“舒坦!”
说完这话,王启年及孙小宇悄然的离开队伍。
而失去了他的加持,许山身上的‘佛光’逐渐黯淡了下来。
不过,正午的阳光,巧合沐浴在了他身上。
让其高大的身影,越发的伟岸、夺目!
“这前面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躺着那么多人?”
一马当先的许山,在看到中.央大街及玄武大道岔道处,躺着的数十名宁王府私兵时,下意识勒马扫视着现场。
“许卿……”
“嗯?”
“陛下?”
听到阁楼上,朱幼薇的轻唤后,许山连忙下马,率部冲了进去。
“陛下,微臣因刚与天人大战,衣衫不整,有失礼数,还请陛下责罚。”
刚一进来,许山当即请罪,但却被朱幼薇双手托了起来。
“许卿,为大明而战,劳苦功高,何罪之有?”
“陛下,您此次微服私访,所为何事?”
“宁王及众大臣,又双叒叕去御书房,弹劾许卿引来天怒人怨。”
“非逼着朕出宫,好好听一听民众的心声。”
“啊?”
听到这话,许山诧异的扭头,扫向了朱无视及现场众东林党大臣们。
仅此一眼,便让不少人,吓得战战兢兢。
开什么玩笑……
眼前这位狠人,那是跟天人斗过法的狠角色啊。
饶是强如宁王府,那些供奉们,也一一被他清除。
之前,他们还以为许山,会被天人留在鸡笼山,最少无法全身而退。
可谁成想,人家全头全尾的回来了。
“许,许大人,在此之前,整个京城都在谣传,你引来了天怒人怨。”
“当时,民愤滔天。”
“正因如此,吾等才秉承着言官之责,进宫弹劾。”
“对,对,就是这样的。”
当有言官站出来,主动缓和气氛后,不少人都附和起来。
这与刚刚他们义愤填膺的弹劾许山,可谓是判若两人!
“天怒人怨?”
“民愤滔天?”
阴阳顿挫的道出这两个词汇时,许山冷笑的扫向,在场大臣们的脸。
无一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