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浩宇神色匆匆,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带着深深的忧虑,这是他第四次踏入了沈逸尘的房间。
一进屋,那股压抑的氛围便如实质般扑面而来,他的目光立刻投向了床上的沈逸尘。
只见沈逸尘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仿若被黑暗的深渊紧紧拽住,已经快十天了,他依旧在昏睡,毫无苏醒的迹象。
沈逸尘的面色如同白纸一般,没有丝毫血色,曾经那俊朗非凡、令无数人倾慕的面容,如今已消瘦得近乎脱相。
他的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宛如两个黑暗的窟窿,周围是一圈乌青,那是长时间昏睡和痛苦留下的痕迹。
嘴唇干裂得厉害,一道道口子像是干涸大地上的裂痕,有些地方甚至还渗着丝丝血迹,看着让人心疼不已。
这些日子,他只能勉强吞咽一些流食,可进食的过程却艰难无比,往往是吃进去一半,又从嘴角流出来一半,那些珍贵的养分就这样白白流失。
如此恶性循环,他的身体迅速垮了下来,短短时间内体重就下降了十几斤,原本合身的衣服此刻穿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的,仿若挂在一副骨架上。
凌浩宇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那两道眉毛像是拧成了一股解不开的绳结,眼中满是忧虑。
他猛地转身,看向一旁的薛管家,语气急促地说道:“薛管家,你立刻去请几位宫中太医再来看看。”
薛管家连忙点头,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就快步离开了房间。
不多时,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几位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他们迅速围在床边,有条不紊地开始为沈逸尘诊治。
一位太医轻轻解开沈逸尘身上的绷带,仔细查看他的外伤,眼神专注而认真,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微的伤口。
另一位太医则伸出手指,搭在沈逸尘的手腕上,静静地感受着脉搏的跳动,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神情凝重。
其他太医也在一旁或查看气色,或低声交流。
一番忙碌后,太医们退到一旁,小声商讨起来。
过了一会儿,一位太医上前,对着凌浩宇恭敬地说道:“王爷的外伤已经在逐渐愈合了,从伤口的恢复情况来看,并无大碍。只是……之前王爷曾醒过一次,但如今却一直昏迷不醒,依臣等看来,王爷似乎是心中有执念,自己不愿醒来啊,臣等实在是无能为力。”说完,太医们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地退了出去。
凌浩宇静静地站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昏睡中的沈逸尘,不停地摇着头,眼中满是惊讶与感慨。
他喃喃自语道:“真没想到,你对云澜竟是如此在乎,情深至此啊。”
凌浩宇思索了一会儿,微微俯身,靠近沈逸尘的耳边,说道:“逸尘,刑部那场失火我仔细调查过了,其中疑点重重,那绝非是一场普通的意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啊。可奇怪的是,我用尽了各种办法,却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就好像有人刻意抹除了一切痕迹。但是,你不要放弃希望啊。你想想,我们并没有见到云澜的尸体,这就意味着还有一线生机。对吧!逸尘,你快醒过来吧!我们一起想办法,总得调查清楚,说不定云澜还活着呢。”
就在这时,一直毫无动静的沈逸尘,他那放在床边的手指突然微微动了一下,虽然这个动作极其细微。
凌浩宇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激动:“逸尘,你听到我的话了对不对?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啊!”
他又在床边说了许多鼓励的话语,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希望与期待。
过了一会儿,凌浩宇才直起身子,缓缓起身告辞。
他走到门口,停下脚步,转身对薛管家叮嘱道:“薛管家,王爷的情况你要密切关注,有任何变化都要及时告知我。我过两日再来看看王爷,这段时间就辛苦你好好照料他了。”
薛管家连忙点头应下。
凌浩宇这才带着满心的期待与担忧,缓缓离开了房间,他的背影在走廊的阴影中渐行渐远,只留下深深的牵挂在这寂静的王府之中。
凌浩宇回到家中的书房,每一步都似有千钧重,脚步略显沉重,在寂静的书房中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缓缓走到书桌前,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握住毛笔,却在触及的瞬间,又像被火灼一般无力地放下,毛笔与桌面轻轻碰撞,发出细微的“嗒”声。
他眉头紧锁,似有万般思绪如乱麻般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他从桌案的抽屉中掏出周刚的回信,动作有些迟缓。
目光在信上反复游移,逐字逐句地看着,像是要把每个字都刻进心里。
周刚在信中说,他在边关安然无恙,那刚劲有力的字迹,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坚韧不拔的气息,透过信纸能想象到周刚在边关英勇无畏的模样。
谈及父亲的病情,信中写道已得到控制,只是需要长时间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