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然惊恐地抬头看她,脸色煞白。
她退后几步,状似惊奇地看着大家:“大家都看着我做什么?我和秦小姐正说悄悄话呢。”
“难道......”她作出为恼的样子,“大家也想听?这不好吧?毕竟是秦小姐的隐私啊。”
“你说对吗?秦小姐。”她温温柔柔地看着秦楚然,眼神简直神情似水。
她装得实在太像了,秦楚然自己都要被她给骗过去,什么导演,她看姚若微本人就能当演员了。
她脸色僵硬,却还是强撑着笑:“姚小姐说得对,我们在说悄悄话呢。”
“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晚宴快到结束的时间了,姚若微懒得再和他们周旋,简单应付几句就以临时有事的借口离开。
“喂,约刘总九点半在清河餐厅。”姚若微伸手拦下出租车,另一只手握着电话联系助理。
......
夜晚九点半,姚若微换了一身干练的常服来到清河餐厅。
“不好意思,让刘总久等了。”姚若微将鬓边一缕碎发撩上耳后,虽是有求于人态度却并不卑微,举止充满上位者的从容。
刘总心中不免惋惜,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姚若微都是极好的合作对象,他叹了口气,直言不讳:“姚导啊,您实在没必要请我了,我是真没办法了。”
“刘总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请您吃饭,那是因为我把您当志同道合的朋友。”姚若微起身亲自为刘总倒上一杯酒,“难道刘总您没有把我当朋友。”
“我怎么可能没把您当朋友,快坐下。”刘总受宠若惊,慌忙站起制止她为自己亲自倒酒。
“既然把我当朋友,那刘总还说什么,来,喝酒。”姚若微爽朗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刘总配合地拿起酒杯,也一饮而尽:“好好好。”
半晌后,刘总已然醉了,他脸色酡红,眼神迷离:“姚导啊,这事真不是我不想干,我觉得你这电影很好,能赚钱的事我怎么可能不做呢?”
姚若微眼神清明,没有半点醉意,她的声音在刘总听来像是从远方传来,眼前也是她的重影。
她沉静地看着几乎趴在桌上的刘总,安静地等待他说出最后的转折。
夜色浓浓,黑夜犹如汹涌的海水将江城淹没,无数的人们在其中挣扎求生,最后徒劳无功。
清河餐厅是暗与光的分界线,昏黄的灯光将餐厅染上几分亮色,夜晚的气氛却并没有被驱逐,而是形成奢靡与颓败的完美交融。
刘总试图睁大眼,实际眼睛还是眯着的:“可是我不能为了这一部得罪姚家呀,姚老爷子可是对我放下话了,要是给你投资,以后就别想再和姚氏企业合作。”
“姚导啊,我是真没办法。”
果不其然。
姚若微并不吃惊,心里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只有无尽的麻木。
江城的冬已将近结束,寒冷却依旧并未有削弱的趋势。
她站在门口,寒风吹动她的发丝,彻骨的寒意让她愈发清醒,她觉得自己像是在雪山迷路的旅人。明知道终点在何方,却被这冷冽的狂风暴雪阻挡不得前进。
她身处这雪山多年,从山底一步步艰难往上,临到终了,却发现这不过是自己的幻象。她所付出的每一份努力,她所攀登的每一步路,都不过是在姚家的默许才得到的,一旦他们不同意,自己便无法再往上前进一步。
“小姐,老先生正在处理事务,您不能上去。”深夜,姚若微行色匆匆赶至姚家。
姚若微不顾管家的阻拦,推开书房门,姚老先生似是早有预料,并不意外她的到来,他摆手示意管家离开。
姚若微在姚老爷子面前的椅子坐下,也不开口就只是看着他。
姚老爷子叹气,像为不懂事的小辈而操心,他语重心长:“若微,不要不懂事。”
“是因为季家不喜欢从事娱乐圈相关的工作?”
姚老爷子将老花镜摘下,慢条斯理地擦着眼镜:“不管你和季宴礼会不会结婚,你都不应该再继续,做个名媛买买包不好吗?”
“你看哪家夫人外出工作?你是时候该学学名媛们是怎么做的了。”
姚若微嗤笑,学学名媛们是怎么做的?是名媛难道工作就掉了价?
“我是不会妥协的。”她看着姚老爷子,双眸似有无穷无尽的烈火在不断燃烧,要将一切烧烬。
姚老爷子沉默地看着她,蜉蝣从来无法撼动大树,他没必要和她计较。
姚若微走出房门,迎面和姚明生撞上,他似笑非笑,话语里不加掩饰对姚若微的“关心”:“妹妹今日怎么有闲心回来?”
他做作地长哦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妹妹是知道爷爷勒令你的合作对象不许给你投资的事了?”
“你也别怪爷爷,毕竟爷爷也是为你好。”姚明生脸上带着虚假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