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流照,纱影轻舞,在这如梦似幻的夜晚,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驶过,车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人。
女子如月宫中的仙女,清雅脱俗。男子如出尘的谪仙,丰神俊朗。
女子端坐于车内,身姿婉约,眼中更是仿佛含着一汪春水。她的面容被淡淡的纱帘所遮掩,只露出一双秋水般明眸,顾盼生辉。随着马车的行进,车窗外的风轻轻吹拂,带起车内垂挂的白纱,纱影摇曳,仿佛是她曼妙的舞姿。
白纱之下是女子清丽出尘的面容,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街上的行人纷纷驻足观望,惊叹于她出尘的气质和美丽,所有人都为之倾倒。
这两人坐在一起那就是郎才女貌,别提有多让人羡慕了。
这女子便是萱瑶口中的卞星月了。
当朝丞相嫡女,也是帝都第一才女、第一美人。
而那个男子江晚筝识的,是永督侯府的二公子公孙漠。
江晚筝和聂十方已经被人群推搡着挤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口。看着马车上蒙着脸的人,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是丞相的女儿卞星月?”
“是啊,你们认识?”
何止是认识?!小时候,她们可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她少时常年卧病在床,不能常出去玩,每次都是卞星月将所见所闻讲给她听。
只可惜后来她离开了帝都,离开之时都没有来得及好好道个别。
“人家是高门贵女,我怎么会认识她呢?”
时隔这么多年,相熟的彼此都变成了陌生人,况且江家并未翻案,谁又会想要跟她扯上关系?
不过公孙漠怎么也在马车上?
“他们是什么关系啊?”
“你初来乍到还不知道吧,永督侯与丞相两家联姻了,这两人婚期已定,年底就要完婚。”
一转眼,当初的小姑娘都要嫁人了,江晚筝不得不感慨时光飞逝。
等卞星月的马车走远了,人群这才一一收回目光,渐渐散去。
江晚筝看向身旁目光还在追寻卞星月的聂十方,打趣道,“人都走远了还看。”
聂十方尴尬一笑,不舍地收回目光,“不看了不看了,再美也已经名花有主,在我心中,这天底下没有任何人能比筝儿好看。”
这话她可就不同意了,“你这可是打趣我呢,我不过就是一个乡村野丫头,如何能与人家相提并论,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十方哥也到了成婚的年龄,这几年可曾遇到了心仪的女子?”
聂十方摇摇头,瞥见身后出现的人,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意味深长,“筝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
江晚筝知道他又在开玩笑了,他们之间只做朋友不讲其他。
三年前他让她一同离开时就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
“十方哥莫要逗我了。”
“好好好,”看到明度靠近,聂十方忽然搂住了江晚筝的肩,“筝儿累了没,要不我送你回去了?”
话音刚落,他的手就被人反手捏住,整个人瞬间动弹不得,疼得五官乱飞,“痛痛痛!”
“明度,你做什么!”江晚筝用力推开了他,仔细帮聂十方揉着受伤的手,“十方哥,你没事吧?”
“啊!筝儿,我这手不会是断了吧?”他试着动了一下,这只手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嚎得更加夸张了。
江晚筝微愣,仔细一看,明度居然真的把人家的手拧脱臼了,她只好白着脸赶紧将他扶到了一边,又细心的替他接好,“对不起啊十方哥,我这个表哥脾气狂躁了些。”
不远处的明度兀自冷哼了一声,江晚筝是他的人,这家伙敢把手搭到她肩上,没把胳膊给他卸下来已经算轻的了。
“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身后传来明度冷冷的声音,江晚筝瞪了他一眼,“十方哥伤成这个样子,我得先送他回。”
有美人相送,聂十方听了自然很是高兴,他看着明度,眼神中带着几丝挑衅的意味,“那就有劳筝儿了。”
江晚筝扶着聂十方正要离去,明度却挡住了她的路。
“这大晚上的送来送去多有不便,还是我去送他吧。”明度忽然从江晚筝手里将聂十方接了过来,覆在他手上的力道不由加重了许多。
聂十方吃疼,但是却咬牙死死忍着没有吭声,这无疑更加刺激了明度,他默不作声加大着手上的力度,恨不得将他捏成粉碎。
江晚筝早已察觉两人正在暗中较着劲儿,便也不打算理会他们。
“那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见她走了,明度一下子就放开了聂十方,刚准备追上去,聂十方急忙抓住了他的手,“表哥不是要送我回家吗?”
明度眸色渐冷,若不是此地人多,他真想一巴掌拍晕这个讨厌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