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江晚筝本以为明度还在书楼等她练习,但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人。
这家伙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罢了,他不在那她正好可以休息休息。
傍晚的时候,慕容英来了。
“阁主,按你的要求,杜家家产已经清理完毕,这是名录。”
“这么快就清理好了?杜茂是三皇子的走狗,他那边没有怀疑到我们身上吧?”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表面上看,这就是一起打家劫舍的匪患,不过这笔钱不是个小数目,你打算如何安排?”
慕容英做事她还是挺放心的,至于怎么安排,她早就想好了,“南平一役,江家军死伤惨重,就把这些钱财分发给将士们的家属吧。”她眼神中透着一股悲戚与决然,宛如秋水中的一抹寒芒。
“好,我去安排。”
慕容英正要走,手不自觉的放到了袖间,他身上还有一封从杜茂家中搜到的信,事关重大,他迟疑着要不要交给江晚筝。
见她正很认真的研习着心法,他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罢了,等她坐稳天玑阁阁主这个位置之时,再把所有东西一并交给她吧。
“阿英,这里是什么意思?你帮我看看……”
帝都三皇子君衍王府,书房。
一个身着华服面色威严的男子正执笔在宣纸上轻轻挥洒,神情专注而沉静。
书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与窗外的花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而宁静的氛围。
突然,书房的门被急促地敲响,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神色紧张。
君衍微微皱眉,放下手中的毛笔,抬头看向那名侍卫,“何事?”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
侍卫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启禀三皇子殿下,锦城杜宅,出事了!”
等来人将杜茂的死讯告知后,君衍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愤怒,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书房内的气氛也随之变得压抑而沉重,他猛地站起身,双手紧握成拳,“土匪?!谁这么大胆子敢动到我的人头上!来人,把公孙卿给我叫来!”
半个时辰后,祁知卿来到了君衍书房,他刚走进去,便察觉到了他身上蓬勃的怒气。
“锦城的事你知道吗?”
祁知卿似乎早了料到了一切,淡淡答道,“听说是被山匪洗劫,人被烧死在密室,家产也被搬空了。”
“他可是本殿的钱袋子!”
祁知卿一脸惊讶,“殿下,若早知那杜茂是您的人,属下就不该着急回京复命,而是应该去锦城将此事好好彻查一番。”
“你现在就去,务必把这件事给我查清楚了,还有,杜家的家产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你务必给我追回来!”
“是。”
从王府出来,祁知卿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猎影也随即跟了进去。
“主子,您真要去锦城查杜茂之死?”刚才的谈话他在书房外都听见了,“可这事是……”一个江字即将说出口,猎影想了想还是咽了下去。
“呵,三皇子有命,岂敢不从。”祁漫不经心地掀开帘子看向了窗外,言语之间似有一丝身不由己之意。
“主子,您跟随三皇子殿下也有六年之久了,可每次您一回京他保准立马找机会将您派遣出去,而且杜茂的身份,他所行之事都未曾对您透露过半分,主子,要我说,这君衍不是个良主,您不如……”
“六年前是他力排众难让父亲将我认回宗族,这份恩情我不能不报,父亲效忠二皇子,他因我的身份不能轻信于我也是情有可原。”
这些年他为他做事从不问缘由便是如此,正所谓伴君如伴虎,身为臣子,自当谨言慎行,哪些不该问,哪些不该知道的,他从不强求,“主上有令,我们去做即可,至于如何去做……”
他不过是他们手中的一颗走卒而已。
更何况此事牵连到江晚筝,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前去调查了。
“那我即刻去安排,对了主子,萱瑶郡主那边又派人来了,您看?”
“见,”祁知卿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就约她去清怀楼一叙。”
“清怀楼?”猎影有些纳闷,“锦绣楼对面那家清怀楼吗?”
“难道帝都还有第二家清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