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春柳阁再次恢复了昔日的热闹。
距离江晚筝被雷劈后醒来已经过去三天了,这期间,祁知卿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他死了是最好,若是侥幸活下来了,那就算他命大。
“晚筝姑娘,药熬好了,趁热喝了吧。”江晚筝正待在房间发呆时,香悦扭着细腰给她端来了药。
这几天一直都是她在照顾她,相处下来,江晚筝这才知道她也是个苦命的人。
她家乡发大水,爹娘在逃难的途中病死,迫于生计,她只能选择投身风月,靠卖笑为生。
“……你是不知道,你与祁老板的风流韵事啊现在街坊邻里之间都传遍了,你不如就在这待着,虽然没有名分,但好过你一个人在外辛苦漂泊。”
“你不用劝我,我是不会留在这里的。”
祁知卿就是春柳阁的老板,这是她醒来之后才知道的。
也就是说,她纵火那天,他分明就是故意和张妈妈串通好的!为的就是羞辱她!
她不求什么名分,更不想留在他身边,那夜那一铲一刀就当报了老爹的仇,她现在只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自从醒来后,她房门口就多了两个人。不让她出去,也阻止其他人靠近,连香悦每次送药都得检查一番。
“他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老板也是为了你好,等你身子恢复了,他自然就放你出去了,你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祁老板虽然早就心有所属没法娶你,但只要你诚心跟着他,他是绝不会让你吃苦的,你不知道,咱们姐妹可羡慕你能得老板青睐了,这些年来,他为了心上那个人一直守身如玉,你可是他第一个女人……”
香悦邪邪一笑,又附在江晚筝耳边小声道,“男人嘛,只要稍微用点心,还不是轻易被玩弄股掌之间。”
她们当他是宝,但在她眼中,他只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伪君子,杀人凶手,除此别无其他。
倘若一开始他跟她好好道歉,说不定她还不会真的去计较那么多,可他却是一副好似她占了他便宜的样子,生怕她会上赶着纠缠不休。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优越感。
“你若是肯留下来,这春柳阁的头牌就是你,平日里弹弹琴唱唱歌,只需要伺候老板一个人即可,不用风吹日晒,不用挨饿受冻,多好啊。听姐的,留下来吧。”
这几日,香悦每次送药都会如此劝说一番,想必也是祁知卿授了意。
“香悦姐姐,可是我是清白人家的女儿,一辈子呆在这种地方算什么?我有可以养活自己的手艺,我不需要依附任何人活着。”
倘若换成旁人,或许就会像香悦说的那样了可是她江晚筝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
祁知卿于她,并非良人!
“……唉,药快凉了,先喝药吧……”
那晚淋了雨受了风寒,江晚筝确实还需要多休息两天,那就再缓缓吧,等她身子一好,一定立马离开这里。
当晚,一个不速之客闯进了春柳阁,闪进了江晚筝房中。
此人来势汹汹,直觉告诉她,来者不善。
“你是什么人?”
她警惕地打量着眼前这人,他虽然蒙着面,但是从手上老茧的位置来看他应该是个练家子,且武功应该不低。
“你是天玑阁的杀手?”看到他手上的戒指,江晚筝蓦地后退了两步。
被识破身份,那人索性也不装了,“姑娘好眼力。”
江晚筝一阵唏嘘,她之所以能认出他的身份,是因为一年前她曾被老爹硬拉着参加过天玑阁杀手的初选,所以一眼便认出了他手指上代表着杀手身份的戒指。
“你的雇主是谁?”
天玑阁的杀手佣金都很高,一般人可请不起。
“天玑阁规矩,从不透露雇主身份。”那人说着朝她走了过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乖乖跟我走,二是大声呼救,看看是救兵先到还是我的剑更快!”
这人能轻而易举的避开门口的守卫进入她的房间,想必武功更是高深莫测,如今她还有选择吗?
“我跟你走!”江晚筝不假思索地说道。
只要能离开这里,九死一生她也愿意尝试一下。
那人冷哼一声,带着她跳窗而去,随即隐入了漆黑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