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次醒来时,额头忽然传来一阵生疼,伸手一摸,脑袋上因撞击而鼓起一个大包。
再一看四周,奇了怪了,她怎么又回到了叶府柴房外?
裙角的几道血迹提醒着她刚才在柴房做过什么,而自己现在正手脚发抖踩着水缸想要翻墙而出,一个不小心跌落了下来,脑袋撞到了缸上。
她刚才不是从这里离开了吗?忽然想到了什么,江晚筝重新爬上水缸踮起脚趴在墙头看向了街角的方向。
那里果然停着一辆马车。
刚才的一切,似乎不是梦?!
如果继续翻墙而出,只怕正好被祁知卿抓个正着。
可是如果今日不离开,那就实在太对不起自己辛苦设计一番,太对不起那孩子的娘亲了。
她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也不可能顶着丫头的身份堂而皇之的从前门离开。
前有狼后有虎,老天这是要她的命啊!
权衡了一下,她最终在祁知卿和被发现之间选择了后者。
万一她运气好,没有被发现呢?
然而终究是她想多了,还未走出院子,就听见叶允松夸张地喊着她的名字,一边往这个方向走来。
来不及多想,瞥见一旁的枯井,她毫不迟疑地跳了下去。
等等,这到底谁挖的井啊?这么深,直接摔死她得了!
“咚”的一声巨响后,她仿佛听见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刚想开口,一股腥甜便从嘴里溢出,她尝试着动了动,可手脚丝毫不听她使唤。
这下好了,人没摔死,倒是直接摔残了。
“救命……”
她叫了几声,喉咙的血液开始止不住的往外翻涌,意识渐渐散去,她最终无力地倒了下去……
“嘶,好痛!”
江晚筝摸着被撞的额头缩回了地上,那个位置已经鼓起一个大包。
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她蓦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四周的一切。
叶府柴房后、院墙、枯井、还有停在街角的马车。
不是,她怎么又回来了?
她呆呆看着裙角的血迹,半信半疑地捡起地上一个石子扔进了井里,石子落地的声音让她心口一颤,不由得想到了刚才自己被生生摔死的那一幕。
“老天,你这是在给我开什么玩笑吗?”
如果没猜错,一会儿叶允松就要来了,对,她必须赶在他之前离开这里。
江晚筝使出全身力气奋力朝外跑去,一路避开了人,眼看好不容易要到门口了,谁知几个下人匆匆忙忙都往后院跑去。
最后连门口的守卫也离开了。
是啊,她刚才怎么没想到呢,一旦被发现“她”被崔嬷嬷折磨致死,那整个叶府势必会乱做一团。
这才是她离开的最好机会!
“老天爷,我就知道你还是疼我的!”
从叶府离开后,她直奔中甲巷而去,但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急忙刹住了脚步。
祁知卿刚才为什么会出现在叶府外,难不成他早就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若真是如此,那她现在过去不正好自投罗网?
“呼,好险!”她赶忙往反方向走去。
叶家帮不上忙,那她就自己另寻机会,这宁州看来是待不下去了。
江晚筝一口气跑到了城门口,刚准备出城,大街上忽然出现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祁知卿。
他的眼神依旧那样深邃,偏执而狂热,仿佛可以吞噬一切。
他策马而行,速度不快不慢,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斑驳的日光投射在他那黑色的披风上,闪烁着神秘而冷酷的光芒。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犹如利剑般锐利,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江晚筝下意识地垂下了头。
本能地,她想要逃走,但人群不知为何忽然开始聚集,她只能悄悄穿梭在人流之中。
她以为自己这样就可以逃脱了,但事与愿违,祁知卿最终还是发现了她。
他策马向她靠近,人群主动让开一条路,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她不禁有些害怕,迫切地想要逃离。
但祁知卿并没有给她机会,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自己的马背上。
她惊恐地尖叫着,但他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你拼了命的想要逃离我来宁州嫁人,转眼却又用一招金蝉脱壳妄图离开,江晚筝,你还能逃到哪儿去?”
男子偏执的眼神和女子惊恐的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震撼。
“……”
为什么!只差一点点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可以逃离这一切了。
她不甘心,她奋起挣扎着推开了他的手,突兀的动作让马儿一下子受了惊,它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