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来提着一捆烧饼,快步走进大门。
平日里热火朝天的教场,此时却十分安静。
平常练习拳法的时候会有固定的休息时间,但无论什么时候休息,总有几个勤快的师兄弟在场中对练,闲不下来。
可今天却好生奇怪,诺大的教场中,竟无一人活动,全都三三两两聚在墙角,或蹲或站。
而且眼神有意无意的瞥向冯来。
“奇了怪了,难道我脸上长花了?”
冯来百思不得其解,盘龙武馆作为县里资历最老的武馆,来学武的非富即贵。
而自己和刘、王就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来自村寨的破落户,平常这些城里的公子哥也不怎么待见几人。
但也不至于这么引人注目吧。
没办法,冯来只好佯装淡定,眼神四处张望扫到了蹲在墙角的刘锦良和王大伟。
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他快步走过去。
听到脚步声,刘锦良和王大伟同时抬起头,看到是冯来后又低下脑袋。
虽然只是一次短暂的照面,可冯来已经敏锐的观察到二人脸上的鲜血和淤青。
“什么情况,怎么脸肿的跟猪头似的?你俩切磋也不用下这么重的手吧?”
二人听到他的话,依然低头看地沉默不语。
看着两人的反应,冯来似乎意识到情况不对,再次询问,只是这次没了之前的打趣,严肃了许多。
“到底怎么回事?”
…………
回应冯来依旧只有沉默。
半晌无声。
刘锦良性子急,率先开口。
事情要从早上冯来突然离开武馆开始说起…………
………………
………………
“老刘老王,我有急事,先回去一趟,你俩别忘了帮我请假。”
接收到精神契约中灵植被破坏的消息,冯来立即离开武馆,边跑边跟刘锦良王大伟二人交代。
“知道了,你快点回来,今晚王馆主亲自指导,可别错过!”
“老刘,你说阿四这么着急是去干嘛啊?”
“不知道,他经常这样,可能是去祸害哪家的闺女吧,嘿嘿……”
“去你的,你以为阿四像你啊,见了女的走不动道儿。”
“嘿,你小子,我这是我欣赏美的眼睛,你懂不懂啊?”
“哈哈哈……”
趁着休息时间,二人互相调侃打闹,
“喂!那边两个小子,哪里来的贱户,一身的乡下味,滚远点,别污了小爷的鼻子。”
刘锦良与王大伟动作一滞,抬头向后方看去。
“张鸣奂!?又是这狗杂种!”
被对方无故挑衅,刘锦良心中火气升腾,刚想上前理论却被王大伟拦住。
“阿四交代过,别多生事端,练好拳法最重要。”
听见王大伟的话,刘锦良也不再多言,二人默默走到墙角坐下。
“听不见吗?你们两个,一个打猎的,一个种地的,下三滥的玩意儿,也想学人习武?”
“哈哈哈,二少爷,他们莫不是聋了?”
“定是怕了二少爷了!”
教场对面八九个年轻人蹲坐在一起,对着刘王二人指指点点。
张鸣奂的声音很大,场中人都听得到,却无一人反应,只是埋头做自己的事。
毕竟粟米庄在县里地位超然,普通的大户也不敢招惹。
“张鸣奂!你这么说也太过分了。”
一道声音传来,似乎是想为二人出头。
刘锦良和冯来刚拜入武馆时,曾被张鸣奂挑衅过,那次被郭麟搭救,令刘锦良记忆犹深。
二人听到声音,心中一松,看来还是好人多啊。
不想那张鸣奂听到被人言语挑衅却并不生气,只是挪了挪屁股,伸手弹了下衣服上本不存在的灰尘,向来人问道:
“你再仔细闻闻,是不是有股臭味?”
来人作势抽动了两下鼻子,突然绽放出笑容。
“是挺臭的,好像就是从那俩玩意儿身上传出来的,看来有些人就该一辈子在山里,出来就是个祸害,哈哈哈…………”
说完,用手指了指对面的二人。
刘锦良和王大伟愣了一下,随后额上青筋暴起,怒火涌上心头。
二人自知出身寒微,与这些学武的公子哥融不到一块儿,所以每次在教场练拳,都是选择在无人的位置。
可如此小心翼翼,换来的并不是尊重。
“我有个提议。”
张鸣奂突然起身穿过教场,朝两人走来。
待到走进身前,刘锦良和王大伟才发现,对面的人身材高大雄壮,肌肉虬结,似乎拳法造诣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