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她整个人看起来与索戈利那种地方格格不入。
抽完最后一张手牌,科德林边胸有成竹地把牌扣在桌面上边说:“上面那位一看就是索戈利人吧,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开牌的时间到了,不出所料,斐戴尔再次输给了科德林。
舒徽妜看他们玩了这么多局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真的有人能打牌次次都赢吗?她不禁想起了拜尔德,就连他都不会说自己百战百胜这种话。
“和人打清水牌也出老千?”昆图斯一脸鄙夷地走近他们这桌,他刚从瞭望台上跳下来就看到了科德林的那些小动作,他的手法不如拜尔德老练,和拜尔德混久了的昆图斯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闻言斐戴尔也是惊讶无比,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了科德林,合着自己刚刚输了这么多把都是被骗了?
虽然是不算钱的清水牌,但科德林十分享受在牌局上赢过所有人的感觉,他自有他的厚脸皮,被拆穿了也完全没觉得羞愧,笑嘻嘻地问昆图斯:“怎么样阁下,会打加得利扑克吗?”
昆图斯没有回答他,只是拽了把椅子过来坐在了舒徽妜身边,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和我打牌出千是要砍手的。”
“来嘛,我这回认真玩。”说罢科德林还从牌堆上随便抽了几张牌递给昆图斯。
三人玩了几局,昆图斯抽牌运气不算好,但加得利扑克这种还要打几轮再定胜负的规则让他慢慢将牌面运营了起来,最后也是他赢得多,斐戴尔和科德林倒是不分伯仲。
等他们玩尽兴,科德林一时兴起收拾收拾准备钓几条鱼上来当做晚饭吃,大大咧咧地跑进驾驶舱找那些水手要鱼竿,他前脚刚离开,斐戴尔就主动开口:“昆图斯,你真的......”
这场牌局的后半段他一直心事重重,昆图斯早就知道他有话要说,见他开口便停下脚步等他接下来的话。
“为什么?他说你们是兄弟。”他脸色忽然严肃起来,气势在一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屠龙者面前也没输多少。
昆图斯瞥了他一眼,有些理所当然地说:“他挡了我的路,我没有兄弟。”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是葛西利亚派去拦他回索戈利的人,两人都有不得不坚持的理由,所以打的那一架在所难免。他们是屠龙者,接了任务就必须要去完成,到最后也只有分出个死活这一个结果。
那些因为索戈利的政变而死掉的人,除了华伦之外舒徽妜一个都不知道,昆图斯甚至没有告诉她席尔的死,恩特伯格对于她来说是个陌生的名字,她都不知道昆图斯与恩特伯格相杀的前因后果。
斐戴尔的脸色有些差,他虽然保持了冷静,看起来却还是在含怒说话:“是恩特伯格让我相信屠龙者就算为人嚣张恶劣也并不只是冷血之徒,你真让我失望。”
“他错了,所以他死了,这有什么好说的?”昆图斯此时的表情也冷了下来,看起来更有几分不近人情的意味,“他有机会杀我,但他心软了,这就是为什么你今天能在这里听我说这些你不爱听的话,觉得不服气的话就去找他吧,是他让我活着出现在这里的。”
他从来都是为了赢可以不择手段,也从不把恩特伯格当兄弟,甚至那天正是因为知道恩特伯格不会补刀所以才肆无忌惮地靠近濒死的他,想从他口中得知背后之人的线索。
如果是他,就算是死也会拉着对手一起坠入地狱,恩特伯格的那些无意义的宽容令他唾弃。
那天他快要死的时候做了什么?和自己聊起杀一只狮鹫的价格吗?昆图斯不记得了,他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就再也没有精力去听恩特伯格那些无关紧要的废话。
可那天恩特伯格没有补上的一刀,却如一根尖刺般死死扎在昆图斯心里。
舒徽妜拉住了昆图斯的衣角,这些话说出来她听着都觉得不忍,昆图斯不是真的冷硬如铁的人,如果斐戴尔说的不是假话,恩特伯格或许与昆图斯真的是好朋友也说不定。
他现在说出这样的话只是看不惯斐戴尔的态度在赌气而已,他也是会难受的。
“昆图斯,别这样说。”
东方姑娘温柔的劝解平复下了昆图斯刚要冒起的火气,他反手握紧她就想把她带回舷舱里,可这一次舒徽妜却倔强地不肯跟他离开。
她的力气完全不是昆图斯的对手,却可以轻易阻止昆图斯的任何动作。
“恩特伯格是谁,你们为什么会那样,告诉我好吗?就在这里。”
很多时候保护自己的方式不一定是缩起来只露出背后的尖刺,这样伤人伤己的做法,她不想看到他再做。
于是昆图斯自己拔出了那根刺,席尔的死,被重伤的梅拉,还有死在自己手下却并不打算拉他同归于尽的恩特伯格......他将那天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他不在乎斐戴尔心里怎么想,他只是找到了一个机会,将一直不想让舒徽妜知道的事说了出来,他不想让她感受到身边熟识的人离开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