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钗听说摄政王来梨荣院,还穿着他做王爷前,经常来梨荣院收拾梨花的短打扮,就带着恼火赶来。待到了梨荣院门口,火气消的差不多了,也想起了长公主说的话,便耐着性子在门口等。
还好没有让她等太久,摄政王就出来了。
不然以她的脑补速度,摄政王每多呆一会儿,她就能想象出一种可能。
摄政王淡淡的看了一眼林宝钗,“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语气不像是质问,像是抱怨。倒抱怨她不该来这里了!
林宝钗耐着性子,装出娇嗔的样子,“臣妾听说王爷来这里与薛姑娘说话,恐进去不便,便在这里等王爷。”
这是林宝钗第一次学着撒娇,因为缺乏基本的经验,所以不管是声音还是表情都过于矫揉造作。
更致命的是,林宝钗并不是摄政王心意所属的女人,她在他面前这般表现,实在让他难受。
他古怪的看了一眼林宝钗,而后冷着脸便上了马。
“王爷这就走了?”林宝钗追上前,站在马下,仰头看着摄政王,“臣妾的马车坏了,王爷能不能带臣妾一程?”
林宝钗的马车自然没有坏,只是她想着,如果摄政王能与她共乘一骑,在闹市走一圈,那关于摄政王不待见王妃的传言便能不攻自破了。
可惜,摄政王不给她这个面子,只对近身侍卫说了一声:“送王妃回去。”便打马走了。
“王爷……”林宝钗不死心的声音追着马远去的身影,见那马没有停下的意思,她沮丧的跺脚,“这是从哪里惹的气,就往我身上撒!”
说着,她抬眼看到门上的牌匾。
牌匾是摄政王的母妃亲手提的,‘梨荣院’。
当年,梨荣院落成,林宝钗就很眼馋,不止眼馋薛簌簌能被家里宠成这般,还眼馋摄政王母妃对薛簌簌的喜爱。
“王妃,奴才送您回府吧?”摄政王的近侍小心的上前,对脸上有明显怒气的林宝钗小心的说。
林宝钗回过神来,见那近侍有些眼生,心里猜着他是最近才跟随在摄政王身边的,对他撒气也没什么意思,便气呼呼的跟着他走了。
梨荣院门前的热闹被有心人看到,兜兜转转的就传到了长公主的耳朵里。
嬷嬷与她说这些的时候,她正与赵清宁坐在廊下,听着柔佳郡主念着驸马从南梁寄来的家书。
“你哥哥啊,从来就只管告诉本宫,他一切安好。”长公主一边听信一边抱怨道:“也不见他写个只言片语关心关心本宫。”
赵清宁娇笑着道:“嫂嫂也太爱撒娇了,如今你与哥哥都这般岁数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一切尽在不言中罢了。”
“什么不言中啊,他不问,本宫只当他忘了本宫了。”长公主想着自从与夫君分开,经历太多的世态炎凉,不觉得心中酸楚,眼角便滴出泪来。
“母亲,您怎么哭了。”小柔佳见长公主落泪,从凳子上下来,踮着脚尖替长公主擦泪,“是不是摄政王欺负母妃?柔佳定教训他!”
此言一出,长公主吓的眼泪全没了,赶紧上前捂住小柔佳的嘴,低声道:“莫要胡说。”
赵清宁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悄悄站起身来,朝外面看了看,才对长公主摆手道:“不碍事。”
长公主安抚了柔佳郡主一番,才叫奶母将她领了出去。
“小孩子如何知道那么多,定是小皇帝在她跟前说了什么。”长公主见柔佳已经走远,才对赵清宁道:“本宫的这位小皇帝,看着憨憨傻傻的,聪明着呢。”
若是不聪明,又是如何从西南边关回来,将摄政王的还活着的真相守的那么严实呢?
当年是长公主和驸马看着小皇帝蠢笨好掌控,才用了强硬的手段将他扶上龙椅。
这强硬的手段自然是招一向不沾染政务,一心只想在沙场上建功立业的孤独城坐摄政王,辅佐小皇帝。
眼下,孤独城变了,从不愿沾染政务,变得独揽大权不肯放手。
小皇帝也变了,变得会藏拙了,变得不似她眼中只知道吃喝玩的呆笨小孩,变的会利用别人了。
若不是过于相信了小皇帝,长公主也不会摔这么一个大跟头,更不至于将运筹帷幄多年的驸马折进去。
为此,长公主恨死了小皇帝。
可再恨,为了柔佳郡主的前程,她也得忍着。
“小皇帝终究会长大,会亲政。”赵清宁想想远在家乡的哥哥,“到时候,哥哥一定会回来跟嫂嫂团聚的。”
长公主想着那个时候不知道是多久的以后,哀叹一声道:“不能总那么等下去,得在你哥哥回来之前,做点什么。”
赵清宁自然之道她说的‘做点什么’是指什么,有些担忧的道:“若是操之过急,只怕会让上面疑心。且,他还一直盯着公主府,只怕……”
“怕什么,本宫只是看中了李家不成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