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气氛尴尬,御书房里伺候的夏太监赶紧笑着道:“奴才瞅着皇上身上似乎不太爽利,不会是前几日赏花宴上吓到了吧?”
这话算是给小皇帝一个台阶下,小皇帝别的上还有限,只对就坡下驴的事儿门儿清,马上应和着道:“朕还是第一次看到人落水,属实吓着了。”
长公主忍着心里怒火,笑着道:“是啊,皇上还是个小孩子家,哪里见过这些阵仗,吓的这两日都没好生吃饭。”
摄政王坐在玉案前盯着小皇帝,本想教训几句,但见他一脸瑟缩,长公主又打圆场,便也改口道:“既如此,就叫太医给皇上看看,开几剂安神的方子。”
小皇帝见摄政王如此说,便知眼下的困境解了,满心雀跃的跟着长公主走了。
送走了长公主,夏太监再进来时,身后跟着两个嬷嬷。
“给摄政王请安。”
摄政王挥手示意免礼,“如何?”
其中一个嬷嬷回禀道:“薛姑娘脖颈处确实有一枚朱砂痣,不过背上的两颗黑痣比脖子后的朱砂痣更大一些。”
这两个嬷嬷是摄政王身边的精奇嬷嬷,专门替摄政王做一些他不方便做的事儿。
例如,他刚回京准备接管朝局时被康贵妃的人暗杀,就是靠着精奇嬷嬷将他乔装打扮,隐藏在一户人家的后院才得以逃脱。
后来,他做上了摄政王的位置,这些嬷嬷在处理康王妃和皇后一党时,做了不少他身为男性不能做的事儿。
如今朝局稳定,这些精奇嬷嬷暂且没了用武之地,也只能在别院里做一些小事儿。
赏花宴那日,薛簌簌低头的时候,摄政王一眼扫过她脖子上朱砂痣与梦境中一女子的朱砂痣一般无二。
虽说他自小与薛簌簌一同玩耍长大,却从未留心她脖子后面的朱砂痣。
且若不是在他梦境里经常出现有这个朱砂痣的姑娘,他也不会如此留心了。
精奇嬷嬷说薛簌簌脖子后面的朱砂痣还不足以为奇,倒是后背的黑痣让摄政王陷入沉思。
从御书房出来,两个嬷嬷交换一个眼神,二人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了然。
走出好远,其中一个嬷嬷才悠悠的道:“我去看过那孩子,的确与王爷有几分相像。”
……
薛家的鞭炮热闹了冬日的下午,薛家也因为大姑娘回娘家热闹起来。
薛家两个儿媳妇,大奶奶忙着张罗大摆筵席,二哥家的二奶奶忙着安顿薛簌簌带来的奴仆。
薛父薛母在正房里一个抱着外孙子逗弄,一个拉着薛簌簌掉眼泪。
“母亲,您看您哭什么呢,妹妹不是好好的给接回来吗?”薛家大哥薛攀不知道如何安慰薛母,不住的使眼色给薛簌簌,“妹妹,这次来便多住几天,住到过年也使得的。”
二哥薛鑫也道:“要是过年也在这里那才热闹呢。”
薛父将孩子送到薛母怀里,微怒道:“什么叫住到过年也使得,这就是我女儿的家,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反倒是薛母擦干眼泪,一本正经的道:“簌儿到底是嫁了人的,哪能一直住在娘家。叫外人知道,还不一定怎么说嘴呢。”
薛簌簌脸上挂着笑,心却在滴血。
想自己身活两世,两世都是让爹娘兄长操尽了心。
“父亲,母亲,女儿让你们担心了。”说着薛簌簌流下眼泪。
这眼泪是因为知道薛家被抄家的结局二流的,薛父薛母等还以为她是为眼前抬平妻事件流的,想要安慰,又想着圣旨已下,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女儿,你莫要哭了。你就在家里多住几天,让你父兄替你想想办法。”
见父亲皱眉,二位兄长也是一脸的愤怒,薛簌簌赶紧擦干眼泪,勉强笑着道:“父亲,母亲,女儿经此一事也算是看清了王之平的嘴脸。所以女儿……”
不等薛簌簌说完,二哥薛鑫忍不住拍手道:“和离?不愧是我妹妹。”
薛鑫的话音刚落,就被薛父一巴掌拍在脑门上,“你胡说八道什么!”
“二哥误会了,本朝虽许女子提出和离,允许女子将所带陪嫁之物尽数带走,但却不能带走自己的孩子。我若和离,志儿势必要留在侯府。”薛簌簌说着,看向母亲,“我不会和离,只要与他分府别住,好好的将志儿养大就好了。”
见薛簌簌如此说,薛母只当她是被伤透了心,对往后的日子绝望了。刚要劝,却见她一脸的决然,脸上还挂着笑:“母亲,我已经亲自葬了他一次了,且不说他是如何死而复生的,女儿在心里也只当他死了,女儿就守着志儿过活。”
薛父没太明白薛簌簌意思,虽然心里很心疼也很支持女儿能和离,但是一想她说的也有些道理,便问道:“你说分府别住是什么意思?”
“女儿想搬进梨荣院去,那院子离家里近,且因在皇城根下安全。”薛簌簌笑着道:“等过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