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的震动吵醒的。
睁眼时,她的手正搭在江时渠环抱住她的手上,她往边上的床头柜够了够,发现是个本市的陌生号码。
“喂?”身后的粘人精把头贴了上来,呼出还有些倦意的气息。
“姐……我……”是有些日子没听见的少年音。
“你是徐天成?”阮澄记得之前被他缠着特地存了他的手机号码,“你换手机号码了?”
“不是,你能不能来附中附近的公安局一趟……”
“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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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澄没有处理类似事件的经验,此刻她和江时渠前后站在坐成一排的少年们跟前,很有家长的架势。
徐天成脸上挂彩了,颧骨处有几道红痕,嘴角边上还有青紫色的淤青,现在这个时节穿着长袖,倒是看不出来身上有没有伤,就是白底的校服脏兮兮的。
谁跟谁一伙的,看衣服都能明显看出来。
附中的校服和……帝三的。
被阮澄瞄了校徽的男生还狠狠瞪了她一眼捂住了胸前的名牌。
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凶残的吗?
“你们是学生家长吗?是谁的家长?”从里面走来的两个公安拿着笔记本。
“徐天成。”
阮澄见警察叔叔看了她好几眼:“什么亲属关系。”
“她是我姐。”徐天成扯到了嘴角,一阵呲牙咧嘴。
“哦,这次看在情节不严重的份上,徐天成又是初犯,我们只督促家长带回去好好管教。”门口又进来几个家长架势的叔叔阿姨,“在这里签个字就回去吧。”
“好,谢谢。”阮澄替他签了名,她自己上学的时候可从来没来过这地方,现在倒是来给塑料弟弟擦屁股了。
“送他回家?”江时渠故意只对着阮澄问,徐天成前头还在和他的同伴低语,听见这话立刻回头,
“可别,没到周末呢,我回学校就好。”说完又捂着自己的嘴角,阮澄瞧见他手上也有刮伤的痕迹。
“我们先去药店吧。”阮澄扯住了徐天成的衣领,“徐天成,你要去医院检查吗?”
少年摇摇头:“姐,我对不起……但是这件事能不能不告诉我妈啊……”
“你叫我过来不就是这个意思吗?”阮澄看他乱的炸毛的头发,“只有这一次,还有,告诉我原因。”
“好好好,”他眼睛亮了亮,犹豫了会儿,“我们是逃课出来的,就前段时间我们发现学校后门有地方塌了一块,刚好被长出来的植物挡着,老师暂时没发现,于是我们就趁着午休时间翻墙出来。
一开始我们就是跑去附近网吧玩玩,迟到小半节课就说睡过头了,顶多被骂几句。后来就在那边碰到了三中的那几个人,打个游戏而已,他们非要嘴贱,说我们是什么菜鸡,冷嘲热讽的。
然后我同学就跟他们干起来了,那你说我可不能不仗义……”
“就这个理由打架?”阮澄不太能理解男生的心思,还是拿出手机,“你先打个电话给你们老师。”
“啊?哦,我想想。”班主任的电话,他应该还记得。
“喂?你好,哪位?”
“你好鲁老师,我是……徐天成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