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队退役的,因伤病缠身,三十出头就被迫告别赛场。
他始终放不下心底那份热爱,于是掏光积蓄建起岚城占地最大的网球馆。馆里不仅有专业球员来训练,也致力培养生力军、后起之秀。
梁聿是这儿的常客,他一露面,立马有人跑过来要切磋。
“等我热完身。”
陈锐正在前台无所事事地溜达,听他语气淡淡的,揶揄道:“怎么情绪不高,失恋了?”
梁聿接过更衣间钥匙,把背包甩在身后,挺直脊梁:“瞧不起谁?失身也不可能失恋!”
场馆里来来去去都是些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开玩笑从来荤素不忌,陈锐被逗得放声大笑:“我倒盼着你早日失身,不然辛辛苦苦练的腹肌胸肌给谁看?”
等做完整套热身动作,梁聿已把那丝失落抛到九霄云外。多年高强度训练养成的习惯,自握住球拍的那刻起,就摒弃所有杂念,专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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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到梁家做客,姜楠花一个上午做准备:卷发、试衣服、化妆,连配饰都是精心挑选。
这般隆重当然不是为梁家二老,从她回国至今,只那晚在酒吧与梁聿匆匆打个照面,被他无情抛下后,她气得整晚没睡着。
她脾气大,却不记仇,没过两天又惦记着见他。
可打电话梁聿不接,发信息也不回,活像要一刀两断的架势。
别无他法,姜楠只得厚着脸皮联络梁老夫人,借口探望二老登堂入室。
她打扮得风情万种来到梁家老宅,梁聿居然不在,梁惟庸也到集团忙公事去了,只有梁老夫人独自在家 。
冷不防扑个空,姜楠鼻子都要气歪了,从头到尾都强颜欢笑。
老夫人当小年轻闹矛盾,对着她好一通安慰。姜楠仍气不过,用完午餐不等阿姨收拾完就拎包告辞。
梁姜两家关系是不错,但远没到由着小辈失礼也不会计较的程度。
应付飞扬跋扈的老公已经够疲惫了,梁老夫人哪有胸襟再忍受一个刁蛮任性的孙媳妇。
姜楠一走,老太太和保姆阿姨吐槽:“说是来看望我们,倒像专程来蹭饭的,都是家里头骄纵太过,怪不得阿聿不待见她。”
阿姨笑着附和:“你说得对,给小少爷挑女朋友,还是得选知书达礼的。”
忙碌的日子告一段落,池忞开始和洛骁商议玉石采购计划。
瑜洲之所以被称为“玉之都”,除去当地盛产各色玉石,还因有着国内最大最全的毛料交易市场,轻松实现一站式采购。
做生意首先得考虑市场需求,翡翠、和田玉之类的硬通货必不可少,然这些价格过高,难免有顾客望而却步,稍次些的石料也要预备着。
低端品他们是不做的,池砚川一直强调,有十分的雕刻手艺才配碰八分的料,但若拿十分的手艺雕二三分的料,亦属浪费。
列清单仅为有个约数,方便控制成本,有可遇不可求的好料,百分百会超预算。
望着最后加总数字,池忞露出老板应有的愁容:“平时挣得也不少,怎么还是不禁花!”
洛骁趁机劝她:“还不是你舍不得下狠手。老话说得好:黄金有价玉无价,值多少谁能说得清?有些人你卖得越贵他越觉得值。”
道理池忞懂得,可能长期处在父亲的盛名之下,使得她信心不足。
说到底,她只是合格的匠人,而非合格的商人。
岚城距瑜洲一千多公里,乘高铁都要八九个小时,袁方义他们提早一天出发,洛骁和池忞则到晖茂大厦拜会梁惟庸。
晖茂大厦是韦安集团本部所在地,岚城标志性建筑之一,由两座六十八层的双子楼组成。
韦安主营医疗器戒研发和销售,近年高端医疗需求的日益增加,集团又陆续投资兴建了体检中心、医美中心、专科医院等。
梁惟庸本人医学科班出身,长子梁珵更是斯坦福医学院的高材生,可惜老二老三都不是学医的料:老二梁珺也就是梁聿的父亲大学不上跑国外玩艺术,老三梁枳磕磕绊绊混到毕业,目前管理着集团副业—体育用品板块。
秘书将池忞和洛骁领进梁惟庸办公室时,他正和梁枳谈事情,父子俩脸色都不太好。
老头本打算轰走梁枳,转念一想,撮合他和池忞的事还没个眉目,忍着怒气将他留下。
洛骁把预备的中秋节礼递给秘书,请他代为放好,转而同梁惟庸应酬客套。
见着池忞,梁枳才想起早先约人家看展,结果公司闹了点麻烦,他到外地出好几天差,等回来一忙竟忘记了。
行事一板一眼的姑娘,应当最讨厌言而无信之人,梁枳自知理亏,诚挚向她道歉。
旁边梁惟庸听了个七七八八,愈发对小儿子满腹意见:工作做不好,生活一团糟,和老大比简直是个废物!
听闻洛骁他们中秋要回瑜洲呆段时间,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