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答。
陈然有气无力,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她的脸蛋本来就白皙,这会儿眉头皱起,因为疼痛更衬得脸色惨白。
周启衡用手背碰她的额头,也是觉得奇怪,“没发烧啊。”
“……哥哥,我是肚子疼。”
他问:“吃坏东西了?”
陈然摇头。
周启衡左看右看,陈然的裤子上好像有一块污渍,到底是年长些,就算没见猪跑也吃过猪肉,等意识到这是什么情况,周启衡头一回在陈然面前露出尴尬的神色,他轻咳了两声,例假这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你裤子脏了。”
陈然不用回头也能察觉到下面有湿渍,她并非什么都不懂,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正好要来初潮,她的舍友前几天就来了,床单都染红了一片,想到这里,陈然立马窘迫起来,生怕把沙发弄脏,忍着疼痛回房间拿干净的裤子到卫生间换,看到内裤上的红色血迹,她慌张又无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先拿纸巾垫上吧,待会儿再去外面的超市买卫生巾。
这时,有人在外面敲门。
“要帮忙吗?”
少年的声音有些别扭。
周启衡说完才意识到在干嘛,浑身上下都不自在极了,头一回发现自己这么善良,竟然关心起这丫头来,算了,没爹的孩子,亲妈又不在身边,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就当他是同情心泛滥吧。
陈然没吭声,还以为幻听了。
周启衡可没有那么多耐心,“你不说话我就去打晋级赛了。”
陈然这回才确认自己没听错,想了想,自己肚子疼得厉害,附近的超市和便利店有一段距离,走是走不动的,她只想躺着,顿了顿,还是道:“那哥哥……你去帮我买一包卫生巾吧,谢谢。”
越到后面,越有些难以启齿,耳根像是被烫过一样,红红的。
门外的周启衡嗯了一声,拿着钥匙出门,他个高腿长,又因为事情或有或少诡异,脚步走得越来越急,等到便利店后,还低着头在货架上找卫生巾,压根不细看,胡乱拿了两包,收银员偏偏是个男生,视线在他身上徘徊了好几秒,活见鬼似的。
周启衡怎么可能坦然,好在定力不错,压根就没表现出来,幸好没遇到熟人,要不然就是丢脸丢到家了,过了两秒,又在脑子里骂街,下回他再干这种事就是狗,路上经过大排档,他的脚步放缓,又折回去,打包饭菜回家。
陈然还在卫生间,接过周启衡递过来的塑料袋不忘道谢,按照说明书垫上卫生巾,腹部的疼痛好像缓解了一点,她慢吞吞走出去,听到周启衡在叫她,“过来吃饭。”
俩人对视一眼,眸中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难得非常有默契地撇开了。
陈然吃不下,见饭桌上摆着三个菜,不吃好像也浪费,她拿过筷子,细嚼慢咽起来。
“这是□□吗?这么难以下咽?”
“……不是。”陈然抬头,茫然地看着他。
周启衡又说:“不想吃就别吃了,没人强迫你。”
不是不想吃,实在是肚子疼吃不下,过了会儿,陈然乖乖放下筷子,“那哥哥我先回房间了,你慢慢吃,吃完放在这里等我收拾就好。”
都痛成这样了,还有闲心管这些,搞得他禽/兽不如老是使唤她一样,但想想好像也是,在不是人,也没道理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周启衡横眉怒视,“我是缺胳膊少腿不能干活?少操心,等你来收拾黄花菜都凉了,顺手丢进垃圾桶的事,赶紧回去躺着吧。”
“……好。”
陈然沾床就困,这一觉睡到天昏地暗,迷迷糊糊醒来,看眼手机已经是晚上八点,屋里一片漆黑,外头也没有动静,周启衡似乎不在家,出去一看,果然没人,她气色好多了,走起路来有精神,意外地发现餐桌上留有饭菜,旁边还有一张字条,简单的一个吃字。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打包回来的,陈然揭开塑料盖子,不冷不热,还能吃,其实凉了也没关系,大热天的,吃东西没那么多讲究。
兴许是中午没吃多少的缘故,陈然差点把这份饭菜吃完,胃里暖暖的,满足感也上来,她洗完澡后还不困,在客厅看电视,一直看到十二点,周启衡也没回来,想到他经常夜不归宿,陈然抱着手机,停在通讯录界面迟迟未拨出。
周启衡这天晚上没着家,在外面和发小唱K打牌,他精力充沛,通宵都不成问题,KTV全天营业,几人唱到中午也腻了,就是不够尽兴,嚷嚷着下一场。
严昼川提议,“还是游戏过瘾。”
“走啊,咱去网吧。”
“网吧没意思,乌烟瘴气的。”
不少人抱怨,视线不约而同落在周启衡身上,以前哥几个儿聚会打牌打游戏都是在周启衡家,原因也简单,因为他爸不在家,正好没有大人管东管西,要是换到别人家里,少不了被爹妈训话不务正业,哪哪都能挑出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