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温度比野外高不少，沈骁进门时已经脱了厚重的防寒服，现在身上只剩一件贴身长袖，训练有素的肌肉线条隔着布料若隐若现，室内狭窄的空间让他本就高大的身材更显魁梧，这样的身材挡在江莱面前，像是一堵发热的墙。
“沈队长挺有型。”江莱说话间偏头，耳垂也随之从沈骁手里逃离。
沈骁感到手中一空，心里也跟着一空，说：“现在只有我俩，还要叫我沈队长吗？”
“不然叫什么？”江莱尾音上扬，“亲爱的？”
她以为沈骁会和平时一样，皱着眉让她不要胡闹，可沈骁却不动声色地说：“休想转移话题。”
“沈队长，你也一把年纪了，有的事儿呢，咱们最好都不要太认真。”江莱说，“享受当下没问题，反正你情我愿，但仅此而已，如果你非要一个答案，那全当我是随口一说吧。”
“随口？”沈骁一手按在墙上，一手抚上江莱的后脖子，“江莱，人不能总骗自己。”
“沈队长，世界上好看的男人多了，你凭什么觉得你就是唯一？”江莱感觉到沈骁越靠越近，说话也越发肆无忌惮，“提起好看的男人，那位叫唐渊的代理执政官可真让人惊奇，做事全是阴招，人却长得眉清目秀，相当养眼。”
唐渊两个字终于让沈骁皱起眉。
“他很关注你，关注的过头了。”沈骁缓缓取走江莱的发圈，让她的长发散开，发丝沿着一侧肩膀垂下，“我现在怀疑，你接受查验的时候，他也在现场。”
江莱想起惊蛰的“添油加醋”，忍不住笑出声，心想这人真小心眼，不就是没给他看过披着头发的样子吗，至于这么大反应。
“…严肃点。”沈骁有种被看穿的不自在，“之前在冬日之家，你和那个‘鬼’怎么回事？”
这次轮到江莱皱眉：“都说了不认识。”
“好，不聊‘鬼’，聊聊别的。”沈骁说，“当时，我说这鬼的反应很奇怪，像是我抢了他的未婚妻，那一刻你明显想到了谁。”
江莱沉默。
这份沉默让沈骁心里越发没底，按在墙面的手不禁用力，他没有继续问下去，静静等待着。
终于，江莱开口道：“是我兄长。”
这个答案验证了沈骁的猜测。
当初江莱和猎隼坦白要杀林正初的时候曾经提起过，她的兄长和挚友都是被林正初所害，沈骁一开始以为这个兄长在说自己。
可后来遇到了“鬼”，江莱的反应让沈骁突然明白，所谓兄长，另有其人。
这人是谁？和她怎么认识的？一起经历过什么？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沈骁只觉得眼前的女孩又近又远，明明触手可及，明明稍微低头就可以亲吻她，可却看不懂她的心。
她在曙光大桥上那番话，究竟是出于真心，还是在逢场作戏？
几次欲言又止后，沈骁收回限制江莱活动的双臂，转身道：“…抱歉，我不该问太多，你先…”
江莱猛地抓住沈骁的手腕，一把将他拽了回来。
然后吻了他。
不同于上次的浅尝辄止，她闭着眼，睫毛微微颤抖，两只手扶着他的肩膀，在他的唇上停留了很久。
沈骁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他不能确定这个吻的意思，不知道是该停止还是该继续。
片刻后，江莱松开他，笑盈盈地说：“沈骁，你在吃醋。”
她没有离开，重新靠到墙上，恢复到之前被沈骁限制的位置和姿势，连长发都被她特意拨到肩膀前。
仿佛时间倒转，她给了他再次选择的机会。
沈骁没再犹豫，上前搂住她的腰，一点点把她拉近，目光游离在她的眼唇之间，再无动作。
“老郑说的没错，你真能忍。”江莱眼睛看着沈骁，边说边扯掉沈骁衣服最上面的扣子，冰凉的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
“沈骁，你在怕什么。”江莱问，“你总是在刻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就像一个稳定的机器人。”
她看着他，勾着他，让他发狂。
“说出来，沈骁，说出来。”江莱用手背滑过沈骁的下颚线，“你在压制什么？控制什么？怕什么？”
“你呢？你又在怕什么？”沈骁一手握住江莱的腰，另一手扣住她的两个手腕，将她双臂举过头顶。
他故意把每个动作都做的很慢很轻，只要她想，随时可以挣脱。
江莱毫不抵抗，乖乖让他捉住，任凭他靠近，与她额头相抵，目光相交。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都在努力稳住呼吸的频率。
这是一场博弈，无声的对抗在两人之间传递。
江莱眼内没有波澜，安静的像一汪水。
敢不敢赌一把，先动情的输？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沈骁的面具在这漫长的对视中渐渐褪去，他的眼中出现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