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里,圆月,正抬头,琴音而落,桃花调零。
月起四月归宿然,一缕音色破楼兰。花落叶下知多少,美人相伴如君,一时惊染。
都京的天近些来越发冷了。发色苍白的人抬眼,莞尔看向对面的女子素然,一身月华长裙宛宛而落,白皙修长的手指正扶着琴,偶尔乍出破天的音色,犹如碧落琼谣入归潮。
“太后,近日动静倒是平静。”只见他捻来一块桂花糕,神情舒畅了不少。
作为朝中的最大的势力,当今皇上的母后,陈太后以辅佐为名揽权近十年。
“平定的事”身边的人一道,陈太后的面色不由得一黑。“那么快!”
边关之事也有所谓耳闻,但近日来没太管皇帝那边的事。
“早就听说那沈国帅才华超群,独受帝上宠爱。”陈太后一道,咬了一口桂花糕。又喃喃道“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陈太后深知那女人的实力,当年帝上年幼继位时,他不过才一个庶女而如今却是一国国帅,其中的细节可想而知。
“元儿”陈太后一道,那女人才停下拨琴的手。
“童儿与你如何?”陈太后示意她过来,又一边亲声问道。
如今沈喻受宠,童呦亦是受她蛊惑与太后作对,若在不用些手段,陈太后也不能保证童呦会不会大义灭亲。
毕竟当年那女人也不是大义灭亲一手灭了沈家。
“帝上……还是老样子。”元清一道,目光也不敢直视太后。
元清公主是名定的皇后,虽还未明媒正娶,但在众人眼里这都是早晚之事。但偏偏童呦对她就是没兴趣,一直对她都是不冷不热。
“元儿呀!你天生便貌美,六艺习的也极好”陈太后眸子望向元清,言下之意大家都明白。
“我知道,太后娘娘。”元清公主应着声,有些清冷,虽说在世人眼中是皇后的最佳人选可他深知自己在童呦心目中的地位。
他说他喜欢的,独立自主,天生就带着一股子桀骜不驯。
有一次她亲眼见他画的那副丹青,与她而言,她不过只是应承了太后的旨意。
灯火还未歇去,花园里皎洁的月光便已经藏了起来。清风拂起,女人抬眼,老而深邃的眸子微微挑上。
“过来”只见那人一视,在陈太后的耳边附耳几句。
“苏大人同意了。”
这几日朝中倒是热闹。听说鲛羽族已经攻破十六城了。马上就要入内地,不少大臣心里都及其慌乱。
有大臣建议陛下“以和”而谈,求内地安居一偶。
以沈宁月为一派的则提出“赴之以战”。可边疆的失利导致朝中大臣以此大做文章。两派争执不休,最后还是由皇太后的一语而定。
退之东隅,失之西隅。
这样一来,赠地,赋税不少,百姓,流民也逐步增加。
沈府
沈喻接到消息的时候眉头一紧。手里的琴丝也随之折断。
一方面是国事,另一方面则是绝隐楼那边的消息。
只见她眉眼抬起,进入岁月殿中,墙上正挂着一副丹青。
丹青上的身子俊朗,眉眼冷艳,高贵中越着一丝戾气,又可谓那般温润而泽。
沈宁月将他取下来,放在桌案上,她将脸靠在了丹青之上。
冷而清清的眸子有些涌动。
“十岁时你救我于火海,我凭着你的信仰以一己之力救国家于危难。”沈宁月一道,眸子闪烁。
“可大局已定,天命已定,不可愿违,从你离开时我就只剩下一具躯壳了。”记忆中那人,半月飞雪时陪她放千灯。
月在他身上,雪在他眼中。
雪色与月色之间,是我爱你的第三种绝色。
所有的故事,情绪皆尽于这一幅丹青之内了。
沈宁月出来时,那少年正在庭院内仰着花。
不得不说,那少年与丹青上的男子长的到有三分相似,却多了些不可近人的寒意。
只见他回过眸,正端端见沈宁月看的出神。
来这几日,除了一般日常起居,这女人似乎也没对他做过什么。
白恩走在她跟前,正眼视着她。
“听人说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白恩一道,语气冷漠。
“若我让你为我做件事,可否?”
沈宁月一听不忍一声嗤笑“条件呢”。
沈宁月毕竟在官场滚打摸爬那么多年,什么事都是精打细算。可从来不会做亏本买卖。
“我是鲛人,我……我可以把我卖给你,只要你能帮我找到姐姐。”白恩一脸紧张,随之递给他一张宣纸。
沈宁月一见,上面的少女倒是长的美。
“呵。”沈宁月不屑,不由得噗嗤一笑。
“本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