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谈生意一般谈着自己的婚事。
“太子说的是。”魏慎被他说动,狭长的双目里,隐藏着跃跃欲试的心。
“但,长公主的婚事,朕确实做不了主。”
魏慎六岁被选嗣为太子,先帝已病重多年,无力教养他。是长公主担起长姐之责,监督他读书学习。
他九岁登基,朝中大员他一个都不认识,更别提处理朝政了,是魏惜手把手教他处理朝政。对他来说,魏惜亦姐亦母,他是没有立场去干扰她的婚事的。
“老天要下雨,姑娘要嫁人。陛下与公主感情深厚,自然也不忍心她独守空闺,不是吗?”
*
“公主是去见圣上还是见太子殿下?”青姑拿起两张帖子,开口问道。
书案前的魏惜皱着眉头不答,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字帖,铺平摊开在桌上,一边翻动书页,一边伸手示意。
青姑看懂了她的意思,将金箔拜帖打开,放在字帖上对比。
泛黄的字帖上清晰的字迹映入眼帘,魏惜俯下身子认真观察字迹。字帖上端正大方的行书与拜帖的笔力遒劲的草书对比鲜明,显然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青姑,你怎么看?”魏惜的手指抚过纸上的字迹,问道。
“驸马的字公主最是熟悉,笔墨娴熟,沉着淡远,至于拜帖上的字,飘逸豪迈,力透纸背,看起来不是一人所书。”青姑认真分析道。
“他的字与长恩的字确实大相径庭。”魏惜坐到椅子上说道,“从字里也看出来,他是个轻薄之徒。”
“公主似乎很不喜欢北漠太子?”
“一个无赖,何谈喜欢。”魏惜拿起拜帖,指着上面的字说道,“‘辗转反侧,寤寐思服’,才见过一面,就情根深种,他自己信吗?”
青姑瞧着魏惜情绪生动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公主忘了吗,您与驸马也就见了一面,便定下婚事了。”
魏惜拿着信的手顿了一下,不自然的说道,“我与他,怎能一样,长恩与我是一见钟情,再定终身。”
“他怎么能和长恩比。”
她的长恩,是个比水还温柔的人。成婚两年,事事他都顺着她来,就连旁人笑话他目光短浅,为了驸马放弃大好前途,他也会好声好气的回别人一句“为了公主,长恩甘之如饴。”
莫泽一个外族太子亲自来大魏求亲,求得还是她这个守寡的公主,心怀不轨都写在脸上了,她怎么会对他有好感。
“更衣进宫。”魏惜按下拜帖,将御帖留在桌上。
“那太子的拜帖怎么办?”青姑问道。
“扔了,以后他的拜帖都不收,更不必送到我面前来。”魏惜不在意的吩咐道。
*
公主府的马车刚到宫门口,就听见马蹄声传来。魏惜疑惑什么人在宫门口纵马疾行,掀起马车的帘子,便瞧见一张让她恍惚的脸。
莫泽手牵着疆绳,挺拔的身姿屹立马上,墨黑色的大氅与马儿的浓密的鬃毛融为一体。
魏惜再见到他时,虽然心里知道他不是莫长恩,还是下意识的揪起了心。
她并不想见到他,尤其是在皇宫里。
莫泽探下身子,对着马车的窗口笑着道,“公主,巧遇。”
魏惜木着脸说道,“在宫门口,不算巧遇。”
莫泽今日定然是要进宫与魏慎商谈的,她进宫会碰见他也是正常的。
莫泽翻身下马,走到她马车前说道,“在下并不知公主今日也进宫,本已驾马离开,瞧见公主车架,才匆匆折返,到底是天时地利人和,才能巧遇公主。”
马车的门帘被掀起,朝颜扶着魏惜走下马车,魏惜淡淡道,“既如此,本宫也不打扰太子殿下赶路,殿下路上小心。”
说着提步就往宫门口走,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路。
“太子殿下这是何意?”魏惜不悦地抬起头,语气不善道。
“大魏虽没有北漠酷寒,但是冷风吹到身上也是刺骨的,公主要多注意保重身子。”
“我……”魏惜没明白他话的意思,正要开口反驳,一件厚重带着炽热的温度的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
魏惜:?
她被莫泽的动作弄得摸不着头脑,想要说的话也愣住忘了说。
“昨天就瞧着公主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披上在下的大氅,就不会被风吹走了。”莫泽面带笑意,认真地替她系好大氅的的带子。
“我不用……”魏惜反应过来,伸手就要解开带子,却发现氅衣太大,她的手被笼在里面伸不出来。
魏惜正低着头解带子,莫泽迅速翻身上马,马儿被扯着缰绳,前蹄高高扬起。
“下次见面,公主再还给在下吧。”
话音未落,莫泽纵马离开,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朝颜这时才从马车里拿出斗篷,就发现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