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同款衬衣,完美打造出明朗又野性的浪子形象。然而当衬衣穿到刚强身上,将葱绿色映上他明亮的眼睛、刚硬精致的轮廓以及掩藏在俊美面皮之下的锐利,便如一辆底盘低又稳的跑车,静默不动时表面流动着一层薄光,一旦发动便日行千里。
身上喷的男士香水则是珊珊送他的。珊珊在药监局化妆品监督管理处工作,平日里收到的化妆品样品赠品无数,家里都堆不下。男士专用的香水护肤品都拿给刚强,刚强上班时用不上,大部分转手送给了初进演艺圈的吉吉。
于是一身耀眼夺目打扮的刚强来到广东省药监局接珊珊下班,没提前告诉她,打算先给她个惊喜,之后再带她去太平馆老字号吃西餐。太平馆建于清朝,是全国第一家“中国人自己的西餐厅”,周总理曾先后光顾过两次并提议扩建。现如今刚强也不比几年前了,要说公务员这行吧,看起来工资低,实际上便是工资翻你两倍的私企员工也未必及得上你滋润。
比方说月薪只有4500的情况下,上下班有通勤补贴,手机费报销,早中晚三餐都可以在单位吃,这就省下多少钱?月工资当中拿出12%缴纳房屋公积金,单位再给你匹配12%,合在一起这就1000多了,私企很少能到这个百分数的。缴纳公积金一定年限后便可申请比商业房贷低很多的贷款,这是“五险一金”中的金。更不用说隔三差五单位还发茶米油盐等各种福利,年终奖金小几万,能顶大半年工资呢。对无需养家的单身汉来说,无疑是攒钱的好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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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东风东路的地铁站,刚强在路边小店顺手买了束花。火候应该差不多了吧?他掂量着,交往已整三年,之前都是在大学校园里,精神恋爱是基调。现在俩人都已毕业工作,“该办的事”今晚就办了吧。作为男人,浪荡轻浮固不可取,拖拉磨叽也让人讨厌。
进楼,乘电梯上到第五层。珊珊的办公室在走廊西侧尽头,刚强一路走去,左侧是一片片的新式落地玻璃窗,右侧是一间间办公室紧闭的木门。今日天气晴朗,西斜的日头蹲踞在他左前方的半空中,如《超级玛丽》那些老式游戏中的坏蛋一样面无表情地伴着他这个探险者在游戏里移动,时不时扔过来一柄光刀。
推开办公室的门,首先映入刚强眼帘的是沙发前咖啡桌上叠成堆的化妆品包装盒,以及盒顶横放的一束玫瑰。看玫瑰的根数和塑料包装纸,很有可能和刚强一样,是在地铁站外的花店买的。只不过刚强这束是红色,对面那束是白色。不祥的预感朝着刚强袭来,如同荒野中的雄狮回到自家地盘时,骤然发现另一只雄狮遗落下的鬃毛。
扭头,见大红木办公桌后坐着的不是珊珊,是个二十八九岁的男人。手里捧着手机,椅子是横向摆放的,一只长腿搭在办公桌上,白短袖衬衣配白色长裤,让整个人看起来像一条香醇浓滑的白巧克力。皮肤干净无杂质,眉眼细长,这两个特征说来同吉吉相似,但又有本质的区别。如果吉吉是只睡眼朦胧的甜宠奶狗,这个男人就是条绒毛华贵的觅偶白狼。
看到手握鲜花的刚强进屋,男人目光中同样泛起警戒,将腿收回后坐直,手机搁进口袋。问刚强:“你找谁?”
“应该是我问,你找谁?”刚强反问,一颗心虽已沉落谷底,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不放。对方可能也是来找人的。“进错办公室了吧?”
男人上下打量了刚强一番,脸上露出恍然又讽刺的笑,“你是许刚强?呵呵,珊珊跟我说起过你,不过在那之前我就听过你的大名。”
“出去,”刚强轻声道,将手中的花搁到办公桌上,心里盘算着该抓着这个男人身上的什么部位将他摔出去。
男人却丝毫未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机,还在那里不怀好意地笑个不停,“别这么见外嘛?咱俩可不同于陌生人哦,你不仅是我现女友的前男友,还是我姨妈包养过的小鲜肉,对吧?如果记性不好的话,我姨妈姓柯。”
刚强暂时抑制住一拳卯到对面那双淫眼上的冲动,咽了口唾沫,冷冷地问:“你认识柯秀仪,是她外甥?”
嘴上问,刚强在心里快速盘算,柯阿姨的公司是经营医疗器械的,自然也归药监局管。这个外甥很可能在她公司里上班,有公事来药监局办理,就这么跟珊珊勾搭上了。又或者,这一切本来就是柯阿姨的安排?到此为止,吉吉借柯阿姨的钱已经还得差不多了。但柯阿姨对吉吉的背叛始终耿耿于怀,又没能如愿将刚强弄到手。所以打听到珊珊的去向后,派自己的外甥前来报复?
“应该说,我姨妈眼光还不错,”男人从桌后绕出,望过来的眼光仿佛刚强没穿衣服,“我就是好奇啊,她前前后后总共给了你多少钱?问她,也不肯告诉我。唉,可怜的珊珊,居然被你这种男人迷得七荤八素,真替她不值!然而女人的眼睛似乎只能——”
刚强抡起胳膊,一拳重重地打在男人左颊,男人向前扑倒在办公桌上。
“喂,你干嘛打人?”男人捂着流血不止的嘴,想要站起身。刚强捉起他的胳膊,将他拖到半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