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前厅,他们都已经吃上了。
我环视一周,没看见顾京西和林书亦的身影,刚准备问他们是已经吃完了吗?
罗玉生便一边喝着羹粥一边说:“别看了,大哥和他徒弟不在。”
“‘不在’是什么意思?”我一时愣在原地。
“就是不在府里,出去了的意思。”罗玉生回答着,将碗里剩下的粥喝净,接着道,“站那干什么,快过来吃啊,不然一会凉了喝了肚子疼。”
我来到桌边坐下,他的不告而别,使我此刻完全没有任何胃口,用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白玉碧丝粥,小声的问道,“他们去哪了?”
“这我怎么知道。”罗玉生耸耸肩,“小汐颜,粥不烫,不用再搅和了,快喝吧!”
我白了他一眼,他从路上就这么死皮赖脸的喊我,但我也快习惯了。
我继续问他,“那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这我就更不知道了。”
“卯时一刻走的。”云娘回答道,她不知何时来到厅里,又或者是一直都在,只是我一开始没注意到她而已。
“那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我问云娘。
和罗玉生的回答一样,云娘答:“不知道。”
把我们安顿在府里第二天就跑了,顾京西可真有你的。他应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处理,晚上会回来的吧?
我心里这么想着,三下五除的解决了碗里的温粥。
我似乎已经习惯每天都能见到他的日子,如今突然的离去,毫无征兆又不知原因,让我这一整天都魂不守舍,心不在焉。
直到我睡下也不见顾京西回到府里,于是只能安慰自己,睡醒后明天就能见到了。
然而一切并不能如我所愿,三天过去了,顾京西还是没有回来。
这三天我把府里逛了个遍,也知晓舒心和舒情之前确为宫女,云娘的身份还没摸清,因为舒心也不知道她之前是何种背景。
闲来无事和舒心话家常,了解到她为何当宫女,也知道了从赐府到现在的两年时间里,顾京西也就到这府上来过两次住了不超过十晚。
她说,她本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女儿,十二岁那年被她父母卖给了当地的地头蛇的儿子配冥婚。她不愿于是半路逃跑,误打误撞的进宫当了宫女。
她说,被调到这里干活,还挺开心的。因为这里比宫中要单纯的多,宫里的人想方设法的攀龙附凤,为此背信弃义,栽赃陷害。
她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毫无表情,仿佛曾经历那些被抛弃,被背叛的人不是她自己一样。
她说,那些在当时看起来难以接受的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舒情就是攀鳞附翼之人,这几日她总是避着云娘去勾搭罗玉生。
我曾无意间偷听到她和舒心的对话。
她说,不甘心自己一辈子就当个最低等的下人,她见过很多翻身做主子的,别人可以,她自己亦能行。
她说,剑圣总是不在府上,好不容易等来了一个莲莱派的二公子,机会就在眼前不能轻易放弃。
毕竟是一块被调到这里来的,舒情希望得到舒心的支持与鼓励。稍比舒情大两岁的舒心则是不断的向她泼冷水,说成功的往往只是个例,更多的是那些失败的人。
舒情不听劝甚至觉得舒心一点上进心都没有,一辈子只愿甘心做个最低贱的下人,反正她要赌一把,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那个个例。
只不过任凭舒情如何搔首弄姿,罗玉生都不为所动,俨然一副“良家少男”的模样。
面对罗玉生的冷漠,舒情完全没有知难而退,反而更加激进。
而此时的罗玉生才没空搭理她,整天在梅含烟的指导下忙于研究易容术。
顾京西走的第二天梅含烟便开始向我们传授易容术了,虽然我偶尔会因为想到他而走神,但是比起他刚离开的那一天要好多了。
罗玉生一边调试皮面一边拿我打趣,“真担心小汐颜相思成疾啊!”
“闭嘴!”被他说中心思的我无从反驳,只好拿他调到一半的皮面来毁了出气。
他边阻拦边见饶,“姑奶奶,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罗玉生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在我下一次走神时依然会拿这个来开玩笑。
十五岁的冬季,我品尝到了人生的第一次相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两个月的相处时间,足以让我心里的那颗树苗茁长成一颗参天大树,一颗任谁也无法撼动的大树。
夜里,我睡不着穿上外衣,坐在院中的秋千上来回晃悠了起来。
清冷的月光散落在火热的红枫树上,我昂首遥望天上的明月。
其实我这样日夜思念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未知,不知道他去哪了?去做什么了?何时回来?
他究竟去哪做什么,也不跟我说一声。但是转念一想,他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