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这等事!
李长源看着泪眼有些婆娑的文嫣,方知她伤心的原因。
“他们怎能如此对待文嫣?”
李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宗族之间的事,你怎么会明白?”
世间宗族多有隐秘之事,世家大宗之间联姻也是很正常的事,但从未听说这样的联姻。
“我从云灵宗出发之时,师傅从未提起此事,只说来柳林成婚。不曾想……”文嫣哽咽道。
李长源气愤地道:“这对文嫣太不公平!”
“世间之事,有哪些是公平的?”李夫人转头看了看二人,“世家联姻本就是一场利益的交易,只是你二人的婚姻怕并没有那么简单。”
李长源明白,很多世家为了巩固自身地位,又或者为了家族的某种目的,而会选择与其他世家联姻。
这本无可厚非,但李夫人说二人原来的婚约不简单,李长源不明白。
“娘,你说不简单是?”
李夫人执着文嫣的手,看着她说,“身为女儿家,又能如何呢?”
李长源站起身,说道:“我去找族长。”
李夫人摇头,“若不是族长同意,大长老怎敢?再说,族长与族里长老已去往矿脉,不在府里。”
“怎不能看着文嫣嫁给……那李长峻是什么人?娘还不知道吗?”
李长峻是什么样的人,族里谁人不知?在族里霸道蛮横,李长源就被他时时欺压,每个月族里发的锻体丹都被他抢夺了去。在整个柳林城,他也是无恶不作,平日里总去勾栏,见了哪家美貌的女子,也是想尽办法得到。至于打架斗殴、欺行霸市,数不胜数。
李长源实在找不到让文嫣嫁给他的理由。
难道族长被大长老胁迫?大长老修为与族长不相伯仲,作为族中元老,其地位跃跃快赶超族长。
“我在府中走动虽少,但族中有些人的品性多少也听到过。如今唯一法子是回云灵宗求唐宗主。”
文嫣是云灵宗宗主最喜爱的徒弟,如果他出面阻止,这事或可成。
在很多宗门,宗主亲收的徒弟在地位上往往要高于其他弟子,特别是对于那些妖孽般的弟子往往更视为宗门的未来。
不管是男弟子,还是女弟子,其婚姻大事也往往由宗主决定。
说白了,他们娶妻或嫁人,更多地是服务于宗门。
对于文嫣之事,李长源略一思忖,暗想一个远行的长老岂有随便定宗主徒弟婚事的权力?
这其中必大有文章。
“若我猜的没错,文嫣妹妹随唐长老来之前,唐宗主已知此事了。”
“不可能,师傅说……”文嫣急忙辩解,“临行前,师傅送长老和我出宗门,只字未提要解除与长源哥哥的婚事,只是说……”
“一切听唐长老的?”李长源打断她。
文嫣一愣,点了点头,吃惊地看着他。
历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文嫣自幼父母双亡,幸得唐宗主收为关门弟子,于情于理算得上是她的再生“父母”。
不过,李长源还是不太明白,母亲说他与文嫣的婚姻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这又是何意?
当下,转头看向母亲,问道:“娘,你的意思是我与文嫣不管是否有婚约,都不简单?”
“我猜不出其中奥秘,总觉得背后有人在操控这一切。”李夫人看着不解的李长源和文嫣,忽然道:“不管怎样,自己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那柄剑牵连太大,事不宜迟,你们赶快离开,以后都不要回来。”
两人都是一怔,李长源觉得莫名奇妙,“离开?”
曾几何时,李长源想过多次离开,但是离开后能去哪,更为重要的是李家矿脉里很可能有一片九瓣灵心。
倒是文嫣需要马上离开,毕竟那李长峻并不是可托付之人。
“走?晚了!”
突然,门外传来讥讽,大长老李伯然进入院中。
“我刚回府,便听下人们说你闯入祖祠,毁了先祖牌位与剑阵,按族规当立即处死。”
大长老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李长源,转头看到文嫣也在这里,语气放得柔和了些,道:“文嫣正好也在这里,不日你便与长峻完婚,已不适合待在此院。”
“我,我要见我四叔!”文嫣挪动至李夫人身后,说道。
“唐长老随族长已去矿脉。来人,送文嫣去客房,好生照顾,不得有半点疏漏。”
院中随他来的两名侍女闻言进入屋内,便来请文嫣离开。
李长源素知大长老作风,但从未见过他如此,更何况文嫣远来是客,就算要嫁于李长峻,但此时二人还未成婚,如此对待她,岂不怕云灵宗怪罪,便伸手拦住二人。
两名侍女见状,回首看向大长老,但他只是沉声威胁道:“我的话也不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