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气来熄灭床头的蜡烛,如何种植豌豆和嫁接玫瑰;如何去除家中的苍蝇;如何用浸在热水中的鸡毛清除油斑;如何让丈夫冬有无烟的炉火、夏有无蚤的床铺并以此使之心情愉快等等,她几乎找不到为母亲提供建议的书卷,了解如何哺乳、裹襁褓、洗澡、断奶和喂固体食物以及照顾婴儿的其他复杂事。
黎帕那问:“苏罗漓来过了吗。”艾葳蕤回答:“来过,前脚刚走你们就回来了。”
“他有说什么。”
“侧妃要最温存地疼爱孩子,拥抱他,亲吻他,怀着最热切的心情抚育并照看他,还建议要常常清理和换尿布,一日要洗两次澡,九个月后学会用拌着蜂蜜和牛奶的面包粥来断奶。”
初为人父,心中五味杂陈,从此有了责任。为了他好与健康,甘愿付出所有一切。尉屠耆坐在摇篮边久久凝视着睡熟的儿子,面带微笑。“王子。给他起个名字吧。”兰娜亦微笑着说。
“这孩子。”尉屠耆回想着他方才哭闹的模样,“他安静的时候像个可爱的小天使,而哭闹起来却像个小恶魔。”“叫毗珈摩吧。”
“毗珈摩……”兰娜抚摸心爱的儿子,眼神里满是母爱,由衷地叫了一声。
“按照吐火罗人传统,”尉屠耆说:“男孩七岁之前,母亲要教他举止礼仪,还有婆罗米字母,最重要的是,教他学习如何读书。”
从八到十四岁,贵族子弟要去军营里习武就像下层群体的男孩长到七八岁时要去另一个富人家当学徒或仆人那样。贵族子弟学习骑马、作战、放鹰行猎,这是贵族生活的三个必学课,此外还要学习下棋,学习唱歌跳舞、弹奏乐器、作曲以及其他技艺。学堂会提供宗教教育,教与初步的阅读和写作。
长到十四五岁时,贵族子弟的战斗训练要求达到强化。学习如何用枪矛刺穿作为枪靶的游动假人,使用刀剑和其他各种各样的致命武器,了解纹章和马上长枪比武的规则。他们还要学会牵着战马上战场,平民子弟则要帮着主人家打理采邑事务,保管钥匙,充当受信赖的信使,在旅途中携带钱包和贵重物品。
“公主。”黎帕那在织房纺织时,麦蒙进来说:“外面来了几个粟特人。说是因为小王子出生,有礼物要送给你。”
黎帕那来到厅堂看见原来是几个月前不得不收留的那些粟特人。“公主。”他们毕恭毕敬地弯腰行礼:“草民有礼物……”“知道了,”黎帕那问:“什么礼物?”
他们拿出一张卷得像木棒一样严实的羊皮卷:“这是小孩喜欢听的故事,可以讲给小王子听,哄他睡觉。”黎帕那心想这也不错,于是欣然接受,展开羊皮卷看见密密麻麻写着许多闻所未闻的故事——
“掉包婴儿?”她愣了愣。
“噢,孩子生病或者有灾有难,其实是因为魔鬼或者精灵把真正的孩子掉包走了。”
“真的?婴儿被偷走,可能是因为父母之前招惹过某些妖怪,或者精灵,它们为了报复把小孩子抓去做仆人,如果得罪了魔鬼,会直接的孩子吃掉!但也有可能是精灵喜欢小孩想抱回去养一个。还有的精灵会用法术把一个自己非常老的长辈变成婴儿,拿去掉包,那样老精灵就可以受到父母无微不至的照顾。”
“这怎么可以?!”
“六个月以内是婴儿最容易被调包的危险期,必须要准备护身符之类的东西,而一旦孩子受洗礼,一般就没什么被调包的危险了。”
美酒啊。美酒!美酒的芬芳在身体里渐渐渗透,慢慢发酵,沁人心脾,却在片刻后让人头痛欲裂,神魂颠倒。人醉了,心醉了,魂也醉了……在琥珀宫喝得烂醉如泥的安归深夜踉踉跄跄地离开王宫,“王子没事吧?”守门卫兵问:“要不要卑职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我高兴!”安归醉得语无伦次:“我自己走回去……”“毗纳耶迦!我的乖儿子!”结果醉鬼回到家第一个就冲着宝贝儿子的卧房,推开门———夜色冰凉,月光倾泻一地,顺着月光看去,床上,十一个月大的宝贝儿子睡得正香,醉鬼轻轻走过去,轻捻被角重重在儿子的脸蛋上印下一吻,宝贝儿,父亲好爱你!“你一定不会比尉屠耆的儿子差的,对不对,毗纳耶迦?”
海珑麟这时走进卧房,看见醉鬼抱着儿子唱着歌儿,幸好儿子白日玩累了,睡得很沉所以没有被吵醒,“干什么,干什么?”她蹙眉训斥道:“儿子要歇息。你尽瞎折腾!”
“少罗嗦。我和我儿子说说话不行?”安归不耐烦地回一句,把儿子轻轻放回床上,盖好被子,然后回到自己的卧房,外衣也不解,鞋子也不脱,直接倒头就呼呼大睡……然后他就做了一个奇怪又可怕的梦。他梦见一个穿着黑袍子,头戴黑袍子,鼻尖长得吊起,厚嘴唇的长相丑恶的侏儒偷偷摸摸溜进毗纳耶迦的卧房。它把一个一模一样的婴儿放在毗纳耶迦旁边,然后把毗纳耶迦抱起来,脸上表情得意洋洋,转身就跑……怎么回事?这是什么玩意儿,它要干什么?
安归猛然惊醒,已经是天色蒙蒙亮,“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