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还差不多吧,墙壁在常年潮湿的环境下散发出阵阵腐烂发臭的味道,固然令从小养尊处优的他难以忍受。好歹也是王亲国戚。不行必须得想法子脱罪,否则真要被父亲关在这里一辈子!!
“摄政王打算把王子关在这里多久?”狱卒们坐在绰绰灯影中喝酒吃肉边闲聊,“不知道。摄政王恐怕也得听太后的意思。”
“从血统上来看,这个王子也并非太后的亲孙子。数罪并罚,太后不会轻饶呢。”“太后不会轻饶,摄政王的颜面也丢大了……”说话间谁也没注意到一个鬼魅般的黑影掠过窗头……片刻后,窗缝隙间鬼使神差地伸进来一支燃烧的迷香……这四五个蒙在鼓里的男人还以为是喝多搞得,脑袋晕得不得了昏昏欲睡,真是酒困路长惟欲睡,上下眼皮子打架,困得连路都走不了了,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 歇息。很快睡意袭来“啪啪”酒杯纷纷掉在地上,一个个抵抗不住全部埋头趴在矮桌上失去知觉。
“一个奇怪的信差把我骗出去打晕然后扔到王后寝宫。”安归吮吸干净伤口的鲜血,双手撑着床沿端坐,仔细认真地回想事情发生前后,自言自语:“这分明是宫里的人所为。而且早有预谋。会是谁呢?”他的碧眸骨碌转两转,对身边熟悉的人逐个逐个分析排除: “除去父亲和母妃,蒂亚妲,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尉屠耆在外面和粟特人厮混,穆茜尔那个死婆娘更没有通天本事。”“到底是谁搞的鬼呢?”
“莫非,是她?!对,和我有过节的,只有她了。”“傻瓜。我早该想到!”安归想到这个恍然大悟,狠狠一拍脑门:“哼,她曾经在父亲面前污蔑我散步她和笺摩那私通的流言!以她的身份和地位,随便买通一个人,设计一个圈套轻而易举。”
“我太大意了。海珑麟,你好狠啊,你给我等着! 等我出去有你好看的!”安归怒火中烧,拳头捏得咯咯响,“啪”窗头飞进来什么东西重重地落在不远处的芦苇杆子堆上。安归抬起眼皮,发觉好像是一封信。他诧异站起来走过去拾起信展开看见里面居然包着一把小小的钥匙,牢房的钥匙!!
“狱卒已经全部搞定。快跑。”安归读着信上两句奇怪的话,挠挠头满腹狐疑,谁呀偷偷摸摸送信?身手敏捷地爬上墙头透过窗户往外面看黝黑的夜晚安静阴沉,外面的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断能够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什么也看不清,只觉得脖子上有点凉飕飕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有人吗——”安归再次冲到围栏前, 双手抓着柱子探出脖颈吼叫几声,没有回应,他脑子激灵,迅速用钥匙打开牢房的门,此时所有囚犯都已入睡,走廊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怎么回事,你们?”安归穿出牢房,摸黑穿过长廊拐了个弯,撞见横七竖八趴倒在桌上不省人事的狱卒,使劲拍他们也拍不醒。掉落的酒杯,酒液滴滴答答流淌了一地。不管了。逃跑要紧。
安归闯出牢狱大门,迎面扑来阵阵寒风好冷好冷!寒风从街道房屋间穿梭而过,呜呜咽咽的嘶吼是它脚步的回声; 它从空旷的场地上走过,呜呼呜呼的悲鸣是它沉重的叹息;它从五彩斑斓的山林中走过,唏唏哗哗嗡嗡哄哄犹如波涛汹涌的牢兰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裹紧衣物才走了没多远,忽然从远处传来马嘶声,还有许多亮晃晃的火把,原来是一队人马。安归心里嘀咕会是谁呢?当人马由远及近,他这才看清楚了,是笺摩那,热合曼以及若干卫兵。
“你要去哪儿啊。”笺摩那抓着高头大马的缰绳冷着脸问。
“我……”安归语塞,回答不上来,笺摩那由此认定他心虚。 “老实交代。黑甲人在哪儿。”
安归裹紧单薄的外衣,稀里糊涂道:“黑甲人 ?在哪儿。我怎么懂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继续装傻吗?”笺摩那跳下马揪住他的衣襟毫不客气地喝道:“快点跟我回去见你父亲!”
黎帕那昨晚一夜没回来。尉屠耆揣着忐忑不安的心勉强睡了一夜至天明,微微睁开睡眼看见枕边空空,清晨日光照在窗棂上留下斑驳的痕迹,透射在他的脸上。惺忪的金发在日光下泛出好看的光。
“王子,你醒了。”艾葳蕤端着洗漱水推开门走进来,“昨晚睡得可安好?” “黎帕那呢。”尉屠耆哪里顾得上梳洗,掀开被子坐起来急急地问。艾葳蕤根本不知黎帕那半夜溜出去“捣鬼”的事,坦然回答说她正在和国王下棋。
“看好了啊。”黎帕那抓起一颗黑子儿在陀阇迦眼前晃了晃,“我黑子儿,你白子儿!”陀阇迦捏起白子儿,说好好好,只要你开心。第一局开始黎帕那胸有成竹。一,二,三,几步下完,陀阇迦被她设下的圈套堵住了去路,弄得身陷囹圄,惨败。第二局开始陀阇迦两眼仔细盯着棋局认真思考。黎帕那完全不思考,利索地下完几步棋。陀阇迦却停留在原地磨磨蹭蹭。
“你能快点嘛。”黎帕那敲着桌面不耐烦道。“下棋是需要耐心的。孩子。”陀阇迦说着,只听“咚”一声,白子儿在棋盘上安家了。黎帕那定睛一看他的四颗白子儿堵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