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海发呆没多久,谢果家的门铃再次响起。
从可视化屏幕中看清是李筱思的脸,谢果赶紧开门。
沈听海和李筱思通语音的时候,李筱思就已经到小区地下停车场,所以她直接坐电梯上来,三分钟都不用。
两个比沈听海年长的人相会,自然要先寒暄一番。
李筱思夸谢果一段时间没见越来越漂亮,谢果笑着赞筱思阿姨气质好,精神足,她一年轻人都比不上。
沈听海站在李筱思身旁,朝面前的谢果不断眨眼示意,谢果便将李筱思拉到身旁,说有事要和她单独说。
沈听海抱着水杯,忐忑不安地在餐桌旁的高脚凳上坐下,眼睛时不时往书房的方向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思焦虑,不知道里面谈成了什么样。
她很想趴在门口偷听,但奈何她们小区隔音做的太好,而且谢果家都是生意人,特意对书房这种地方做过特殊处理,就算开一条细小的门缝,你站在门口都很难听清里面的说话内容。
半小时后,她垂下头,双手交叠趴在桌上灰心丧气,突然,书房厚重的门打开了。
谢果率先出来,脸上带笑看着身后的人,沈听海伸长脖子,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李筱思施施然从谢果身后走出,她先望了一眼客厅方向,随后含笑点头,轻轻拍了拍谢果的小臂。
沈听海双眼发亮,看样子,应该是谈成了。
她一下凑上来,还没开口,李筱思就说:“果果中午到我们家吃饭吧,你一个人,家里又没保姆,太不方便了,去我家吃。”
沈听海眼珠一转,连连点头邀请:“对啊,果果姐到我家吃吧,我们家冰箱好多食材,还有我妈新买的燕窝,你一定得尝尝。”
拿老妈的燕窝答谢谢果再合适不过了,沈听海在心内暗喜,她得来全不费功夫,最后借花献佛,花还是从另一个佛前抢来的。
谢果也不扭捏推拒,直接大方答应下来。
李筱思放了住家保姆一天假,好让她们三人在家里清净忙活。
沈听海套上围裙,不时往谢果身旁凑,暗中向她竖大拇指,还殷勤地去挑了块泡发好的大燕窝准备来炖。
李筱思习惯回家先冲个澡,而谢果洗完手后,也系上围裙,在厨房挑食材。
她一边打量沈听海家冰箱存货,一边将手机夹在肩头,处理工作。
沈听海知道谢果是做投资生意的,平时忙起来不分昏天黑地,但这种忙,第一次直观地呈现在她眼前还是头一回。
谢果从刚才进她们家门开始就一直不停地电话响,接电话,电话响,接电话,一个接一个。
她想起去医院看刘可杰时,谢果状态疲惫又憔悴,她当时需要照顾刘可杰,还要应付警察随时的讯问,还要处理工作上大小的事务,是个人都能被整瘫。
真是辛苦。
沈听海一面处理燕窝一面默默想象自己将来工作该是什么样子。
厨房宽敞明亮,此时就她们两人,谢果声音放得很低,但她讲话旁边的人也不是不能听到。
沈听海在呲呲流水中模糊地听到了大概。
“是刘先生吗?您好,对,我是张小姐介绍来的那位朋友,姓谢,您叫我谢小姐就行。”
“对,资料我随后编辑好就发过去,不过,有用的信息很少,可能要麻烦你这边了。”
“价格不是问题,过程中产生的一切必要开支我方都负责报销。”
“客户的名字——?”
谢果略略转过头,沈听海正弯腰背对她撕燕窝条。
她回过身,将声音放得更低。
沈听海不自觉轻手轻脚起来,竖起八卦的小耳朵。
“——姜堰。”低声细语。
沈听海的手莫名抖了一下。
“没听清?那我重复一遍,姜堰,应该是个男人,年龄至少二十岁以上。”
“剩下的资料我下午发你邮箱,不过你别有太大期望,我手上的资料不多。”
后面的话沈听海听不清了,她耳朵里嗡嗡作响,混杂人声与水声。
心脏不知怎地突然砰砰砰直跳,感觉十分不好。
“姜堰…什么姜堰,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姜堰吗?这两个字重名的人不会太多,谢果怎么会提到姜堰呢?难道他们认识?不对啊,谢果明明不知道孟怀学还有一个弟弟,那怎么可能会知道姜堰?”沈听海出神,手上的燕窝丝被她揪得成了渣。
直到谢果路过她身旁惊讶提醒,她才收回神补救似的讪笑。
眉头微蹙,沈听海心头的异样逐渐升腾。
谢果那通电话,听起来完全不像认识姜堰这个人,反而更像是——在调查这个人。
她拧开灶火开关,把小炖锅放上去,像是平常聊天一样对谢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