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果真不负阴云,一场倾盆大雨如期赴约。
宋家一片大院的外围,青石搭成的水渠里边儿掺杂了路面涌入的泥水,便也变得有些浑浊了。
有个穿着开裆裤的孩子不知从哪儿找来了竹子,里边竹节已经被打通,孩子抱着酒铺外捡来的半边儿酒坛子,是海边带过来的沙子。
水渠已经被孩子拿石头垒砌出来一座“水坝”,只可惜石头缝隙里还是水流不止。于是孩子又冒雨跑到远处拿来了木板,先将竹筒塞进去,随后拿着木板拦住了两侧,随后再拿着沙子和着泥巴,将石头缝隙填充。
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弄好了。
孩子又拿出一根劈成半截儿的竹片,看样子是想让水往高处流。
刘景浊站在巷子口看了半天,此时摇头一笑,迈步走了过去,问道:“宋元典,你想干什么?”
孩子抬起头,一瞧见是刘景浊,笑脸一下子没了,只抹了一把脸上雨水,继续忙活自己的。
刘景浊无奈一笑,这孩子,我给你的是又不是黄连。
刘景浊笑盈盈蹲在路边,也没打散,更没用灵气驱散雨水,一起淋雨而已。
宋元典撇撇嘴,“我知道,用术法神通嘛!我不想用,不然早就找人帮忙了。”
打发宋元典又去找了许多竹子,自个儿变戏法儿似的取出锯子,没一会儿就做出来两个竹子做的水车。”
两个瞧着差不多年龄的人,其实一个是侄子,一个是十叔。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刘景浊拧着衣裳,左顾右盼一番,做贼似的弯下腰,低声说道:“酒铺前面那条街,里头有秘密!我信任你,以后你跟大个子他们一块儿巡街,有什么你觉得很重要的事情,一定向我汇报,只要我在岛上,每月的初二跟十九都在这里跟你碰头。你跟我单线联系,这事儿绝对要保密!”
等到楚廉练剑休息,楚翟这才走过去,可站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红酥点了点头,也行走来着,可是还是问了句:“人族,会对这些孩子看得很重吗?”
刘景浊一顿,“当然了,那是未来。”
而此时,负伤下场的楚翟,找到了他的大侄子。
“没事,小伤,需要修养些日子,是一头躲在妖潮里的畜生自爆魂魄,炸沉了一艘战船,我正好在船上。”
最后将竹片做的引水渠搭到水井边缘,刘景浊拍了拍手,又抹了一把脸上雨水,笑着说道:“得,齐活儿!”
其实能明白,只心神前往,就不必某些人互相看不顺眼,一言不合打起来了。
刘景浊将那出水的竹筒对到水车上,两架比刘景浊高出不少的水车,转了起来。
孩子斩钉截铁道:“不信!”
这位渔子一笑,“我估计就是这样,最合适的地方就是人间最高处跟栖客山或是昆仑了,我甚至都想过拒妖岛。只是可惜,重返中土,你回不去景炀。”
景炀王朝那种法子,皇帝自然轻松,官员权力极大,好像也就景炀王朝没出过什么乱子了。
“我爹……保住命了吗?”
孩子眼睛直放光,“什么秘密?”
楚翟只好点头,两人一块儿站在了屋檐下。
刘景浊弯下腰,问道:“我要是做得到,你帮我干件事儿?”
没有三省独有六部,皇帝会很累,但皇权会很稳。
左珩川笑道:“说得像是什么事在预料之中一样,钧炉山修士到了,你最好去安排一下吧。”
刘景浊只说道:“我小时候也觉得读书是浪费时间,可后来没人逼我了,我反倒是喜欢翻书了。妖族那边,对于这些小妖呢?”
刘景浊咧嘴一笑,说干就干。
天幕之上,道人淡然开口:“点一炷香,心神前往即可。”
本来要走的,可她还是没忍住现身,问了句:“有意思吗?跟个熊孩子浪费时间?”
可事实上,醒神王朝也好,大瑶王朝也罢,是没有三省存在的,其实也就没个所谓“宰相”了,挂相,虚职而已。
今个儿起,少了个孤僻孩子,多了个喜欢翻书查字、觉得自己是在为家乡做什么的孩子。
支起架子,装好了轱辘,就这些事,足足忙活了两个时辰。
刘景浊嘴角一挑,笑道:“信不信我不用术法也办得到?”
还是楚廉说道:“十叔,去那边避雨再说吧。”
刘景浊一皱眉,“这怎么赶得及??”
不一会儿,涓涓细流就往坑里去了。
宋元典撇着嘴,“你要做得到,别说帮你干件事,背着你逛一圈儿就行!”
楚翟点点头,“两千人,全死了,就我活着。”
楚翟点了点头,“我明白,帝王通病,你爷爷从不相信别人,更不会觉得太孙有多重要,他又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