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瞥了那静静站立的三位女修,又抬头看了看上方天幕,然后转头问了句:“老手啊?不像是
曹庋咧嘴一笑,“是
刘景浊笑着说道:“我头一次杀人,手都打颤。”
头一次杀人,是在如今的安南国境内。
前方三人,此时一样动弹不得。区区开山河而已,也不晓得观想出来的是哪座山哪条河。
远处大约八百骑,皆持大槊、挎横刀小弩,马背上还有大弓。
如此重骑,在景炀也算是精兵了。
刘景浊缓缓起身,轻声道:“这三人要杀就动刀,不杀就侯着。那边三个,有无去你家动手?”
曹庋摇摇头,轻声道:“不曾见过,不过听说我二叔有豢养一些门客。”
刘景浊点了点头,下一刻云海之中便有剑光直坠,流星一般,夹带着耀眼青光,两个呼吸便落在火堆一旁。
再斩一颗头颅,少年人提着柴刀返回,继续以火堆烧刀。
有女子笑如银铃,答复道:“有锁剑阵,自然有锁武阵了。你大可一直出拳,直到咒印入骨,直到你被自己打死。”
地底下猛然钻出一条青藤,刘景浊抬手就是雷霆火焰,没等那藤条尽数伸展出来,就已经将其焚烧殆尽。
由打三人为边界,向上形成一座倒扣的漏斗,这漏斗又由三人为底,朝上生长青藤,几乎只是几个瞬息,刘景浊便被圈禁于这“树屋”之中。
还有咒师?
此时又有女子声音传来:“即便你不出拳,我们也会帮你出拳。”
话音刚落,刘景浊忽然觉得自个儿体内罡气被人抽走一般,他竭尽全力躲了过去,可一只青藤拳头还是砸向这边,光是余波就将他震飞,重重砸在一面墙壁。
刘景浊咧嘴一笑,一身气势再次拔高,缠风式起手,与三个自己对战。
少年人加快步子,怒气腾腾,沉声开口:“金萍银萍两国,百年来相安无事,他为何要挑起战火?嫌我们萍国,死的人还不够多吗?”
提起拳头朝着顶端砸去一拳,整座“树屋”便晃动不止。结果落拳不久,三面墙壁便各有青藤缠绕做拳头模样,齐齐朝着刘景浊砸来。
巡视一周,刘景浊微微眯眼,抬手一拳砸出,面前居然如同琉璃碎裂一般,先是布满裂纹,紧接着就是琉璃碎片跌落,光彩熠熠。
他抬头看向天幕,还是什么都看不见,但他就是不想跑。
刘景浊笑道:“又是阵法,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少年人隔着老远就喊道:“我二叔有什么魅力,让你们八百铁骑心甘情愿葬身于此,给我曹庋陪葬??”
下方火堆边上,三颗头颅整齐摆成一排,曹庋再次抽出烧红的柴刀,迈步往骑兵那边走去。
其中一人开口道:“武道中人,背着仙剑,倒是新奇。”
阿大还是不死心,他再问道:“可我们一路带你冲杀,从金萍逃到银萍,向来是忠心耿耿啊!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刘景浊淡然开口:“最后一次机会,就此离去,我不杀人。”
说着便已经提着烧到通红的柴刀,走去阿大面前,举刀,落刀。
一把将其中一女自虚空扯出来,轻轻一扭,女子脑袋便转去了一边。
无形墙壁给刘景浊一拳头砸出个窟窿,透过窟窿,瞧得见有个年轻女子笑意不止。
刘景浊特意叮嘱一句:“我没让你动你就别动。对了,那只绣着鸳鸯的荷包给我。”
曹庋眯起眼睛,一阵后怕。得亏没有好奇打开,不然自己怕是已经成了一堆碎肉。
刘景浊一愣,心说还能这么玩儿?
方才被砸碎的透明墙面,此时又如同水流汇聚一般,迅速将大窟窿补了起来。
少年人摇摇头,“我父亲是个仁慈的人,没我这么心狠,他要是有提前布局,诚王府不会被灭门。”
不光如此,刘景浊抬起右手看了看,那道咒印,颜色愈深了。
找不到就不找了,他并指朝前挥舞,以拳罡拟作剑气,肆意去切割这方大阵,也就小半刻,已经没什么好切的了。
五百丈,柴刀只余热息。
即便山林之中不适合冲杀,此时刘景浊又不在,他们为何不过来?
阿大开口道:“世子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低头看了一眼,还是不见人影。
我不出拳这些青藤也会代我出拳,既然如此,那我便与我自己打上一场。
刘景浊淡然一笑,歪过头,抬手夹起一道灵气箭矢,另一只手伸去脑后,并指夹住一柄弯刀,随后朝着地下猛然一跺脚,三道闷哼声同时传来。
曹庋手持柴刀,站立火堆边上,他抬头看了好半天也看不出了个一二三。撑死了就听得见半空中不断传来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很早,诚王府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