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口,一群人已经在等着了。
袁家上上下下,除却袁捉开芦叶,尽数起身,恭恭敬敬朝着那人行礼,口尊明使。
小姑娘咧嘴一笑,轻声道:“认得,在林子里说要帮我的瓜娃子嘛!”
山下一间药铺,晦暗灯火在夜幕之中尤其扎眼。
几十里路,瞬身便至。
顿了顿,龙丘晾说道:“我去一趟百山庄要几斤百气运,需不需要与你报备一声?”
于是那小子便另辟蹊径,想要织就一张密不透风的绝户网,管人间算计如何,他只用笨办法,将人世间篦一遍不就好了。
我刘景浊的青椋山,都快成了专门给这些个古怪存在聚会的地方了。
玄岩点点头,心说也是。
刘景浊忽然又取出一枚五铢钱,看向龙丘棠溪,笑问道:“字面还是光面?”
你要把这小姑奶奶带回去,小豆子怎么办?一个不沾荤腥的与个不吃肉不行的,那不得天天打架?
袁府门口,一对夫妇把开芦叶簇拥着进门,屋子里桌上摆满了吃食,看来就是在等二人到了再开饭。
龙丘棠溪沉声道:“是她?”
真正能称之为大医的,没几个是坏心肠。
龙丘棠溪撇撇嘴,心说你都过了三百岁了,三十岁算个啥?
顿了顿,她说道:“我开神眼看了,身上并无什么莫名其妙的气运,这俩人反而天赋很不错,都已经武道开山河了。”
分身折返回来与本体重合,刘景浊笑着说了句:“还真有意思。”
龙丘棠溪点头道:“蓌山远看去,就像是个朝南半跪的模样。”
小姑娘皱起脸,低声道:“家没得喽,老银被人抓走,我被人丢来这里的,都待了好几个月了。”
两人目光齐齐往城中袁家宅子。
两人跟着黎洙去了她住的地方,谁想得到,这位兵主遗女,既然在城内一处破败庙宇睡了好几个月?
刘景浊本想帮着黎洙清理狼肉烤着吃,可这丫头死犟,非要自个儿来。他只好先提着酒葫芦,走出破庙,抬头看了看天上星辰。
这句瓜娃子,让刘景浊一时语噎,不知说些什么了。
黎洙眨眨眼,看向龙丘棠溪,轻声道:“管不管饭?我顿顿都得有肉,没肉活不了。”
龙丘棠溪撇撇嘴,“瞧瞧人家,头一次上门,多大阵仗?再瞧瞧你,啥时候有人欢迎过我?”
两人皆是御剑而起,盏茶功夫便落在了桂枝郡城外那座膏药山。
走去无人处,刘景浊祭出长风,三人瞬移出城。到了城外,刘景浊这才问道:“你认识我?”
刘景浊询问道:“望山楼掌门,别不是姓贾吧?”
那个猎户装扮的小姑娘也缓缓转头,直直看向刘景浊。
小姑娘咧嘴一笑,满脸欣喜神色,操着一口极其浓郁的蜀地方言,喊道:“你终于来了,等的我儿都要谢了。”
结果现在,好不凄凉。
龙丘棠溪冷冷一笑,“想撇下我?想得美!”
龙丘棠溪上次到桂枝郡城,恰巧就碰见望山楼收徒,她是亲耳听见那望山掌门将少年少女收做弟子的。
刘景浊笑道:“都一样,将心比心,同样能治病,能不钱、少钱,为什么还会钱买膏药?”
龙丘棠溪转过头,神色古怪,“不姓贾,姓甄,叫甄肥。”
这就有些吓人了。
袁家本是个无田无房,租房住租地种的小门小户。结果袁捉冷不丁拜入望山楼,成为掌门亲传,这些年那座望山楼又名声鹊起,成了捣药国境内数一数二的江湖门派,袁家自然也就成了这暑湿城中的大户。
龙丘棠溪笑道:“当然了!顿顿有肉。”
与此同时,一道白衣分身以飞剑长风为遮掩,已然走入那园林之中。
老银?难不成是那位前辈?合道巅峰啊!随时可开天门的存在,谁能把她抓走?
无甚看头,刘景浊便问道:“你查到的东西呢?”
龙丘棠溪笑道:“跟我走吧,以后就住白鹿城了。”
好家伙,百岁登楼都是吓死人的天之骄子了,你们百岁开天门?要吓死谁呢?
摊主笑着说道:“一看二位就是外乡人啊!这是望山楼,在我们捣药国,那是数一数二的江湖门派。早年间他们以押镖为生,本就名声极好。现在更好,望山楼弟子四处行侠仗义,可给老百姓帮了大忙了。”
哪承想明使一个箭步上前,重重跪地,颤声道:“不知渠帅回乡,有失远迎。”
龙丘晾只是一笑,拍了拍玄岩略微佝偻的后背,轻声道:“刘顾舟的算计,玄岩老道你想的太浅了,一个开天门时只一眼就吓退星河之主的剑客,不惜一死布局,就只是为那小子护道??等着看吧,再五十年而已,天门大开之时,一切都会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