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路听得到,至少就有十余位离洲年轻天骄,憋着要教我做人了。我刘景浊,如今就是过街老鼠,不光人人喊打,且恶名远扬了。”
姜柚瞪大了眼珠子,心说这都是什么啊?照这邸报的说法儿,那自家师傅就是奸_淫掳掠,无恶不作的伪君子了呀!
舟子唱起了汤江号子,刘景浊微微一笑,转过头,询问道:“你不是也会吗??”
姜柚板着脸,心说你让我在这儿唱吗?
刘景浊哑然失笑,轻声道:“上次翻看辞典,没瞧见这个字?”
可姜柚哪儿知道,她有个好师傅,偷偷摸摸给她使了绊子,几乎是将她的开山河之路拦的水泄不通。
刘景浊缓缓起身,皱眉问道:“老伯,这湖上,有个岛屿吗?”
说到这里,刘景浊猛然想起来,小时候偷偷摸摸去潼谷关,跑去偷看刘小北洗澡,结果被人发现,抓着脖领子就要拽去长安。后来年纪大了些,某个长大了的孩子回想起此事就觉得臊得慌,于是时常躲在屋子里,脱了上衣拿木尺抽打后背。
刘景浊只是一笑,说道:“你师傅其实挺心软的,一座高车国的动荡,与一个刘景浊名声,其实压根儿都不用想。”
老舟子瞥了刘景浊一眼,“险些害我少挣十五大钱!”
“那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姜柚沉声道:“那就任人说?”
可后来他又觉得,甚至连自己,自己都做不了主。
刘景浊有些无奈,自个儿没放开神识查探,所以真没瞧见。
于是姜柚猛然转过头,没好气道:“我这是碰上了个傻师傅吗?你管她高车国女皇干什么啊?”
汤江至此,便是一路直往南,再无大弯。
事实上,她想错了。就连偷东西成瘾的陆青儿,刘景浊也不觉得她就是不学好。
她本来想给刘景浊丢人现眼,没成想那个当师傅的居然苦笑了一番,也不知从哪儿找了个破破烂烂的钱袋子,整个倒干净,也才三枚铜板。于是他一脸尴尬,要了一碗馄饨,说了句,你吃吧,我不饿。姜柚哪儿知道刘景浊在想什么,自个儿吃了起来,顺便还给白小喵喂了几个。
姜柚整个人简直是麻了,碰到这么个师傅,人生之大不幸。
刘景浊一笑,实话实说道:“可以这么说,但如果你是个听话的,我可能也就不会收徒了。因为我始终觉得,当先生也好当师傅也罢,远不是只教拳教剑,更要教做人。我看过一本书,书上说,人之初生,善恶不明,教化二字,并不是教人识善恶,而是辨是非。”
好在是等那书生上船之后,老舟子便也不等了,划着小舟驶离了渡口。
老舟子轻声道:“岛屿很多,但这儿可没有??”
专记人糗事,哪儿有这样的师傅嘛!!
少女瞪大了眼珠子:“这你都不气?瞎扯到什么样子了,私生子都出来了!”
走出小镇之后,刘景浊就笑着说:“这一课,生动鲜活吧?”
某人老早就在想了,她要是能在这般围堵之下,犹能武道开山河,那炼气功法就不能再等了。
虽说才跟师傅认识几个月而已,可姜柚知道,自己的师傅绝不会是这样的人。别的不说,就只说这邸报上面写的,喜欢少女……她姜柚向来觉得自个儿很漂亮,特别漂亮的。
姜柚撇撇嘴,嘟囔道:“尽是些生僻字,我都以为是个假字呢!”
很快便有一艘小舟划破浓雾,停靠渡口。
等了小半个时辰,刘景浊无奈道:“老伯,人怕是等不到了?还不走?”
从松鸣山去清松国京城,三千里而已。期间曾路过一处小镇,姜柚就蹲在一处馄饨摊儿不肯走,见刘景浊压根儿没有掏钱打算,那死丫头干脆抱着白小喵蹲在了馄饨摊儿。
这处湖泊,也是清松国
老舟子都吓傻了,这……咋还会飞啊?
正此时,有个书生气喘吁吁跑来,老远就招手不止。
刘景浊只是苦笑着说:“不打自己,难道朝着别人出气吗?我刘景浊唯一可以肆意挥霍的,只有我自己。”
刘景浊无奈道:“谁说不气?不计较归不计较,可气还是气的呀!但能怎么办?瞧瞧,大月王朝、西王朝、湫栳山、蓌山,现在再加上朱雀王朝。光是一流山头儿就有俩,十大王朝好几个呢。我还能一家家找上门算账去?”
姜柚皱着眉头,沉声道:“你就不生气?”
与此同时,方才那几艘船也忽的悬空而起,迅速靠往岛屿。
刘景浊天人交战一番后,冷不丁开口道:“坐稳了。”
话音刚落,姜柚背后独木舟瞬间出窍,变作一柄三丈余长的巨剑钻入水中,托起小舟,迅速过湖。
那处云雾缭绕的岛屿,有个红衣青年目瞪口呆,不敢置信道:“他……是个傻子吗?这明摆着的机缘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