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等着呢?
刘景浊掏出三枚泉儿递过去,“那你回家吧。”
儒衫老者撇撇嘴,淡然道:“我要是年轻三十岁,他连我都打,那混小子,你还不知道吗?”
转过头,刘景浊冷声道:“他们不是炼气士,所以我用的柳条。你要是再跟上,我把你腿打断,你信不信你爹还要笑呵呵来把你领回家?”
“怎么?气势汹汹的,想找我打架?你刘景浊现在可不是登楼境界了,想清楚了说话。”
刘景浊皱起眉头,沉声道:“湫栳山那边,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龙卫现在可是那老大姐的地盘儿,刘景浊真没办法,可话又说出去了,只好对着小子说道:“白龙卫我现在没法子,赤龙卫行不行?实在不行,黑龙卫跟青龙卫我都可以打招呼。”
一旁的灰衣老者淡然道:“曹先生放心,他来找我的。”
这番话,说的重极了。
一顿酒喝到极晚,回去皇宫时,那个守门兵卒再没有阻拦,只是一脸讪笑。
龙师忽然之间就笑出声来,只是想到大约二十年前的一桩趣事。
刘景浊又灌了一口酒,抬起头时已然眼眶通红。他嘴唇微动,还没开口就被赵坎沉着脸打断了。
龙师拉高了声音,“想当个寻常人,趁早求一道旨意,自己废了修为去做个闲散王爷,没人拦你。一天摆个臭脸,谁欠了你多少似的,为你死的那些人不欠你的,欠的是你父母,你刘景浊凭什么把人家的好意推开?你现在有那个本事不靠别人吗?”
然后在宫里那处小院儿,刘景浊给赵炀吊起来打了一顿,打的皮开肉绽。
足足过去小半个时辰,刘景浊拎着只剩下巴掌长的一截儿柳条出门。
赵坎笑盈盈说道:“放心吧,”
赵坎没好气道:“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拿酒当水喝啊?”
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夫子,课堂上气极了,也不知怎的就说了句:“没有亲爹娘养的人,再是皇子,总是少些教养的。”
儒衫老者叹息道:“这也是陛下跟皇后为什么不挽留老袁的原因啊!”
陈修真一脸为难,嘟囔着说道:“传出去有点儿跌份儿啊!”
哪知道陈修真咧嘴一笑,贱兮兮说道:“龙师说了,我要回黄龙卫也不是没法子,要是殿下今天不闹,我就可以回去。”
瞬身落在文书监,有个一身黑衣,扛着朴刀的年轻人已经笑呵呵等在文书监门口了。
其实都知道,刘景浊喝酒很早,十一二岁酒量已经十分不错了。
随后赶来的余恬与赵坎,各自提着一壶酒。
刘景浊瞅了一眼,随口道:“就拿这么点儿?”
刘景浊气笑道:“还给你退双倍吗?”
没法子,战场上练的。
龙师沉声道:“他像是能好好听人说话的样子吗?你以为他跑去文书监跟集贤院闹是想干嘛?无非就是想让你那帮学生骂的陛下遭不住,免了他的封号!”
赵炀微笑道:“权忠总算能消停几天喽。”
……
天爷!得亏小爷不爱念书,要不然今个儿挨打的不就成了我了?
二殿下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国子监的读书人都怕呢。
直到天黑,刘景浊才出了集贤院,里边儿书生铁骨铮铮,骂声不断。
转过头,刘景浊对着余恬说道:“名字想好了,叫余暃吧。”
不再理会陈修真,刘景浊走去一旁大柳树下折了一根儿柳枝,提着就进了文书监。
儒衫老者哑然失笑,摇头道:“没来过,他都对长安城伤心了。”
刘景浊沉默着离开这处楼阁。
在路人眼中,龙丘家的大小姐,与景炀王朝的二殿下,还是相当登对的。
这个陈修真,腿脚挺快啊!
朝着刘景浊一抱拳,陈修真笑盈盈说道:“殿下说话算话吗?黄龙卫把我开了,三枚泉儿不能白,我爹又不是贪官,攒钱也不容易的,我现在想去白龙卫,殿下得想办法。”
刘景浊摇摇晃晃回去那处小院儿,老远就瞧见了明晃晃的灯光。
小丫头靠在门口已经睡着了,可她手里还提着个灯笼,火光晃眼。
刘景浊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忽然想到,接下来自己南下北上,这丫头能在皇宫待的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