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排头两人一通耳语之后,一队兵卒便没有过来盘问,反而朝着刘景浊两人行了军礼。
刘景浊忽然悬空而起,周身雷霆真意弥漫,不多久就已经上升到了云海。
龙丘棠溪冷声道:“随你,你愿意这么干,这次本小姐在的,大不了一起死。”
约莫一刻之后,两人已然返回南院城。
刘景浊故作惊讶,呦了一声,开口道:“这是谁家的小丫头?是我徒弟吗?”
张五味没有刨根问底,只是点点头,说了句好。
刘景浊加快步子,同时对着张五味说道:“帮个忙,待会儿见着一个小丫头,不能骂娘,娘字不能提。不要当着她面吃肉,想吃肉就自己出门,去找存放的妖兽肉。”
白小豆摇摇头,脆生生说道:“那会儿来了一个老爷爷,带了吃的给我,还给你留了呢。”
年轻道士想了想,自己打了个比方,问道:“意思就是,一座山头儿,一些人看着同在山巅,可实际上,这其中的一些人,爬山时投机取巧,其实并没有站在山巅的本事对吧?”
沿路过去,满大街的血腥味儿,几乎每个院子都住了数十人。
刘景浊点点头,“就因为这个。”
刘景浊有些心疼,端起碗大口吃了起来,直到碗里干干净净,白小豆这才使劲儿咧出个笑脸。
小丫头转头看了看张五味,眨眼不止。
刘景浊撇撇嘴,“我又不疼。”
龙丘棠溪气道:“可你只要拿出那个东西,一旦出去,天下人都会知道,那东西就在你身上!原本你在暗处,这样一来就在明处了啊!”
刘景浊轻声道:“马上。”
与别处不同,这座小院儿并不拥挤,唯有龙丘棠溪与白小豆。
果然,给女子带小孩儿,是要比男子强的多。
白小豆点点头,“师傅你忘了?我一个人走了好远的路唉,我最不怕的就是一个人了。”
年轻道士觉得他以后要多学几句骂人的话了。
张五味苦着脸喊道:“大哥!爷爷行了吧?慢点儿啊!风刮在脸上跟刀子割一样,很疼的。”
刘景浊瞬间收回印章,龙丘棠溪已经提着剑飞上云海,冷眼看向刘景浊。
刘景浊当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委屈,可他着实没什么别的法子,只好轻声道:“你记得我那枚忽路吗?他的来处就是上古雷泽,我进这牢狱,又得了雷霆真意,得之此地,就得反哺。”
耳畔忽然响起龙丘棠溪的声音:“那座山方才有些异动,你要不要回来瞧瞧?”
年轻道士自言自语道:“我都忽然想还俗了,骗我生闺女啊你这是!”
这也是刘景浊相信张五味并未是那毛先生的原因。
龙丘棠溪翻起白眼,没好气道:“待会儿让豆豆在院子里等着,咱俩去看看吧。”
一只蝙蝠冷不丁扑来,刘景浊并指划去,当即将其分作两半。
有些事情刘景浊能感同身受,十二岁时,骆越那边儿叛军四起,刘景浊跟着安南大将军镇压叛军。景炀的边军,打起仗来先是一轮投石车,紧接着便是一轮重弩,然后才会攻城。大多数时候,敌人是撑不过两轮进攻的。
小丫头穿了一身白色长裙,还是扎着冲天鬏,整个人白了一圈儿,俨然是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了。
“你没看错,就是你的徒弟。”
其实张五味还有个问题,就是不知道怎么问。
年少时见到的某些直入内心的画面,其实无论多少年过去,依旧是很难忘记。
刘景浊当然不敢这么放心,还是将那柄长风留下了。
可刘景浊早就猜到了他心中的问题,便开口道:“世上愿意多管闲事的人,不多了。以前的我,会管,但不会都管,但力所能及,却都愿意管。我其实很佩服你,也不想人世间少一个明明只瞧病或只算卦就能活的很好,却两样都要做,结果过得就不好了的人。”
龙丘棠溪眉头一皱,冷声道:“不行,想别的办法。”
龙丘棠溪翻了个白眼,白小豆飞奔过来抱在刘景浊腿上,笑的跟月牙儿似的。
算起来至今也有十多年了,可刘景浊依旧不爱吃肉。
刘景浊以心念说道:“外界如何了?都有谁进来?”
此时此刻,已经确定魏薇就是那风神的转世身了。
魏薇传来声音:“破烂山的姚宗主已经到了,刘先生放心,蓌山那边现在不敢如何。进去的人,除了刘先生与大小姐,还有个铁匠,一个道士,再就是余椟与一位黑衣人。姚宗主让我转告刘先生,雨神的转世身你与他都认识,可以不用去理会。让你……让你抓紧往甘霖国去,准备跑路,这处地方……”
话说了一半儿,魏薇声音戛然而止,如同被什么打断一般。
刘景浊猛然转头看向南院城,眉头紧紧皱起,沉声道:“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