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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烈阳关。此关名叫烈阳,但现在正值隆冬腊月,冻得红旗不卷,白日不温。站在关上向南望数里,是芸国人的军营;向北望数里,是镇南军的军营;视线所及,没有山水树木阻挡,两方军营皆列阵以待,充满肃杀之气。
孟真独自一骑自远处跑马踏烟奔来,她知道这一遭凶险万分,便干脆一个随从都不带,独自进军营。
“这孟真,倒真有些英雄气。”葛川站在关上远远看着她,说道。
她身边站着陈琪,说:“我已吩咐军士,在军营外拦住她,给她个下马威。”
“什么?”葛川回头看她,心中不悦,这陈琪本事平庸,却又好大喜功,她也不想想,孟真是将门虎女,哪里是几个普通军士能吓住的?
孟真在军营前下马,牵到军营前,跟守营的军士说道:“劳烦通报,镇北将军府孟真遵圣旨前来相助葛将军。”
那守营的军士冷笑一声:“怎么哪里来的人都敢来镇南军打秋风了?快快离去,否则治你扰乱军机之罪。”
“哼!”孟真早知这一趟凶险,她也是带着怒火而来,她掏出圣旨,冷哼一声,说:“我奉圣旨前来,你等进去通报便是,葛将军自然知晓,莫非你等还敢对圣上不敬。”
军士们得了陈琪的命令,自然不信,说:“此处是镇南军驻地,我已得了命令,小心芸国细作,我看你就像是个细作......哎呀!”话未说完,孟真已冲上去一掌拍在军士胸前,军士胸前的甲胄被拍成齑粉,露出一个手掌的形状,军士胸前也只有一个黑红的手印,此时已是吐血不止。
“汝等大胆,敢对圣旨不敬!”孟真喝道。
“应敌!”另一名守营的军士持枪上前,营上面箭塔的士兵也立刻拉弓放箭。
嗖嗖几声,飞箭射向孟真,孟真眼神一眯,身躯不动,双手飞快的捉了几下,竟把箭支全都捉住,反丢回去,把几名弓箭手射落,跌在地上叫喊着。
持枪的军士吓傻了,不敢再上前,孟真则走到她身前,一手飞快的抓住她的枪,抽离了,把她的手掌磨得生疼,孟真又反手用枪尾将她打飞。解决了众人,孟真一脚踹开营门,走进去,却又有许多军士围了上来,但这些军士只是拿刀枪指着她,互相你碰我,我看你,都不敢上前。
孟真看着她们,她往哪边走,哪边的军士便退后,另一边则作势要冲,孟真回头一望,那伙人却又不敢冲了,孟真冲她们大笑一声,说道:“你等就这点胆识,也敢上阵杀敌吗?”而后孟真仰天长啸一声:“葛将军,孟真前来相助,何不出来相见?”
这声音震耳欲聋,孟真身前的军士已是悚然,全都瑟瑟发抖不敢出声。这声音又传播数里,城关上的葛川亦能听见,陈琪脸色难看,她怎会想到孟真有如此功力,本想给她下马威,这下却让她在镇南军立了威。
芸国军营里,坐在主将位的是裴萱,她听到这声音,手中茶杯惊得掉落,暗道:“孟真?这才过去几日,她功力竟有如此精进?”
葛川等人回到军营,孟真和葛泉已经坐到营帐里,葛川抱拳说道:“孟小姐,我为国操劳,自觉身体不支,这才把你从京城唤来,你可不要生气啊。”
“哪里哪里?”孟真道:“葛将军年近百半,还在边关卖命,我孟真年轻力强,怎么能坐在京城享乐呢?”
几人打着哈哈,却又各怀心思,葛川坐到主将位,说道:“据探查,芸国此来有五万人,我镇南军即使全军出动,加上附城关守军,也不过三万余,此势弱,故招来你们几位将领,共商大计。”
“下官以为,势弱应出奇招。”陈琪说:“我军中有五百死士,个个武功高强,视死如归,正打算夜里劫营,但缺一名武艺高强之人带领,今日见到孟将军武艺超凡,不如就由孟将军带他们去劫营,若擒得芸国主将,则此危机可解。”
此话一出,不仅孟真摇头,葛川也不高兴,葛川即使想对孟真不利,也不会一上来就使这么明显的阴招。
孟真说:“芸国还未发动袭击,我们怎可率先动手,私自先挑起战争,如何向皇上交代?”
葛川也说要陈琪住口,此计不要再提了,又说:“芸国虽然还未动手,但已陈兵在前,需得早做准备,万一对方发兵,如何对敌?”
孟真拱手说:“下官以为,我军并不势弱,芸国士兵善水战,他们远渡到此,又不适应天气,棉衣粮草补给困难,我军是守势,占天时地利,又有险关可据守,甚至可说是强势一方,只要严加防范便是,不必急于行险招。”
几人都点头,说孟真此言却有道理。葛川吩咐军士准备饭菜为孟真接风洗尘,又暗中吩咐陈琪,即使要暗算孟真也不要耍弄低级手段。
饭菜端上来后,孟真自恃她修炼仙术,此刻百毒不侵,全然不惧饭菜可能有毒,大方地饮酒吃菜,还与几人交谈,这份豪气和坦荡,令葛川等人摸不着头脑。
入夜,孟真登上城关,远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