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温贺虽然没有抬头,但仍然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沉甸甸的视线。可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惠安妃的死虽然已经被封锁了消息,但只怕南诏那边早已是严阵以待,料想不久之后便会出兵,和西戎一起进攻安南——”
一语未落,温贺感觉余光中有东西冲了过来。他忍住没躲开,但好在那东西飞速从他头顶掠过,没伤到他。
温贺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然而站在他身后的顾渊就没这么幸运了。飞过来的药碗正中他的左额角,短促的破裂声响后,几滴鲜血 也顺着脸庞一侧,缓缓流了下来。
周遭人却见怪不怪。
顾渊自己也面色未变,淡定地从袖中掏出方法擦去额角渗出的鲜血,命人收拾收拾地上的狼藉。
承安帝捂着胸口,一边剧烈咳嗽,一边哑着嗓子怒骂惠安妃:“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竟然敢背叛朕!!!”
殿内的众人都明白背叛是承安帝的逆鳞,尤其是自己女人的背叛。眼下承安帝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敢在这时候开口触霉头。
一时间,殿内只有承安帝的咒骂声在不断地回荡。
承安帝圣体孱弱,没狰狞一会儿,就没了力气,他病恹恹地躺了下去,神情却是阴鸷万分。
承安帝缓了缓紊乱的气息,随后便冷冷传令,命燕昭王明日一早即可出京南下。
做完这些,承安帝算是彻底筋疲力尽,无力地摆了摆手,屏退众人。
只有温贺被单独叫住了。
待四周纷杂的脚步声消失,承安帝才有气无力地开了口,询问起了楚闻年的近况。
温贺的背脊立马悄然紧绷,他顿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快速在腹中掂量着措辞,然后佯装出一副尴尬的神情,犹豫道:“燕昭世子曾在外颠沛流离几年,又是燕昭王的独子,所受宠爱自然要比寻常人……”
承安帝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此地就你和朕两人,放心,这里的话不会传出去的。”
闻此,温贺便把楚闻年自入京以来的混账事迹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承安帝听完之后,梗在心中的疑虑消了一些,温贺所说的内容和他派人调查的相差不大。
承安帝笑着咳嗽了几声:“男人嘛,贪玩好色一点也正常,算不上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