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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早看出来了。
只是既然程子钦不说,他也装聋作哑当作没这回事。
能拖一天是一天。
但他万万没想到,程子钦居然会主动跟姜加果说这件事。
“滚!”姜加果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
十分用力,马多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砰”一声门被狠狠甩上。
马多不死心,隔着门大声喊道:“你别太小看我们公司了,他跟你不一样,他是隐退不了的!”
***
姜加果没有将马多的话放在心上。
因为回国后,她还有更棘手的问题要解决。
比如一打开家门,她的沙发上正坐着两个玩游戏机的男人。
“你上啊!”
“你快点跟上行不行!”
“打他打他打他!”
姜加果以为自己进错门了,倒出去又看了一眼门牌号。
没有啊!
这是她在燕南的房子啊。
姜加果重新进门,换上拖鞋,走到电视机前拔掉插头。
“滚出去。”
她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念出这三个字。
这是一种不好的征兆。
甚至她发火,震怒,甚至双眼喷火发大疯,都比现在这样面无表情好……
白珑和林凉介对视一眼。
扔下放下手柄,从沙发滑落跪到地上。
“滚出去。”姜加果又重复了一遍。
她不知道这两位公子哥是怎么一起找到她家来的,她也不好奇,
只希望这他们都滚。
“姐……”两人异口同声。
还挺有默契。
刚才打游戏的时候怎么没有这种默契呢!
姜加果没应声,黑着脸拉着行李进了房间。
林凉介跪得靠外,“咻”地一下站起来跟过去,谄媚地接过姜加果的行李箱,说:“交给我交给我,这种粗重活怎么能让我的姐姐做呢!”
白珑:“……”
姜加果冷笑一声,踢了一脚箱子,五十斤重的行李箱直接正正砸中林凉介的脚面。
“你想谋杀亲弟弟啊!”林凉介疼得龇牙咧嘴。
姗姗来迟的白珑扶着门框,幸灾乐祸地看着。
有时候反应迟钝也不失为一种好事。
“我让你们滚,不是滚来我房间的意思。”
姜加果放下包,将他们推出房间。
客厅里。
姜加果盘腿坐在沙发上吃披萨,两个弟弟抱着头蹲在地上看着她。
前天,他们俩不约而同去岑海找姜加果避风头,结果姐姐没找到,他们反倒先在她家门外先碰见了。
两人都无处可去,林凉介说他知道姐姐在燕南的房子的密码,所以就躲这来了。
“说吧,怎么回事?”
“你先说!”林凉介杵了一下白珑。
“我……”白珑欲言又止,“我辞职了。”
姜加果不以为然:“So?”
白珑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比她小一岁。
十六岁去了美国读书,继承父业念的法律。但没念多久,去了两周他就偷偷办了休学,去考了音乐学院学大提琴。
差点把他爸妈气个半死。
远水扑不了近火,加上白珑的大提琴确实拉得很好,毕业也进了欧洲不错的古典乐团。
事已至此,他爸也没再强硬反对。
只是,这也间接导致了一件事——他爸,也就是姜加果的亲爹,转过头来逼她结婚招上门女婿了……
结果也显而易见,她倒打一耙逃婚了。
“我想组一个爵士乐队。”白珑实话实话。
这种话,他也只敢对面前这位姐姐说。
在白珑看来,自己的父母总是深不可测,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捉摸不透。
他们不懂他,他也不想懂他们。
长久以来,他与父母的交流也是能躲就躲,少得可怜。
但姜加果不一样。
虽然她总是冷言冷语,爸妈也常说她是一个疯子。可白珑却始终觉得,姐姐是他在这个家里唯一能说真心话的人。
“爵士乐队……”姜加果小声重复着白珑的话。
她垂下了眼睑,沉默起来。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回忆。
接着,她又将话口转向了另一个弟弟:“你呢?”
“我还好,我本来就没工作!”林凉介嬉皮笑脸道。
姜加果抄起披萨盒扣到他头顶:“那我现在送你去当鸭子怎么样?反正你也长得人模人样,与其在我面前搔首弄姿,不如去给我赚点房贷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