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都行,要我做绝育也可以。”
沉弥盯着洛知然看。
那年的手术很成功,他的健康渐渐恢复得和正常人别无二致,如今的脸颊已经不再苍白,身形也变得匀称,许多地方都和十八岁的时候不一样了。
没人再叫他“病秧子”。
唯独那双眼睛还是一如既往漂亮,末尾泛着点红,摇曳雾气似有若无,像一株清冷却又悄悄散发香气的白蔷薇,让沉弥很是着迷,甚至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
她最终说“好”。
他们没办盛大的婚礼,只是一同出去旅了半个月的游,回来之后就收到了所有人的礼物。
许如兰哭着翻出家传首饰,让沉弥务必保管好。池嘉衡给他俩一人精挑细选了一套主机键盘大套装,既方便洛知然码字,也方便沉弥玩玩游戏。
祝一佳年纪轻轻创业成功身家千万,扔了一堆健身器材过来,还包了一个大红包。卢晨宇现在在体制内工作,拿了够他们家用一年的粮油米面卫生纸。当然,不能忘记俞不群的项链和过期巧克力。
江瑶也送了很多家居,令人诧异的是,她顺便送来了来自洛其然的礼物,是一张银行卡。
上大学之后洛知然就完全不和家里联系了,他找机会解决了户口的问题,所以结婚也没有通知他们。沉弥甚至都不知道洛其然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她把这份礼物藏了起来,找机会单独见了洛其然:“银行卡是什么意思?”
“只是想补偿一下我哥。”
洛其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接班人了,从成年开始就开始经手家族事务。他知道洛知然上大学后就没管家里要过钱,就以为哥哥如今过得很拮据。
沉弥把卡推了回去:“你以为洛知然缺钱?”
洛其然很困惑:“难道不是吗?”
“……”沉弥顿了一下,“江瑶姐有没告诉过你,他念书的同时也是一名作家。”
“有。但写书能赚多少钱啊?”
沉弥眨了下眼睛,比了个一。“他随便一个版权都是这个数。”
“一万?”洛其然不屑。
沉弥摇头。
“十万?”
摇头。
“……一百万?”
依旧摇头。
洛其然张着嘴愣了半天,有些挫败地把银行卡拿了回去。“好吧。”他沮丧道,“我只是太久没跟他联系了。你能帮帮我吗?”
年少的裂缝现在还能弥补吗?
沉弥静静地盯着他:“那就约他吃顿饭吧。”
……
“到家了。”
睁开眼时车辆已经停到车库,沉弥被身旁的人叫醒。大概是工作太累了,她刚还在心算两人的收入,又回忆起很多事情,结果就这样睡着了。
回家她飞快地洗了个澡。得益于以前的训练生涯,依旧是五分钟迅速结束。
洛知然在另一个浴室洗,动作比她要慢一些。出来的时候,沉弥已经在麻利地吹头发了。
他顺理成章地把吹风机接过来,左手把沉弥的头发轻轻抬起,用指尖梳开。
“好几天没见你了。”洛知然俯身到她耳边,“下次什么时候走?”
镜子里的模样就好像在亲吻。
“我这个月已经飞够了,从今天开始,可以休到月底。”沉弥眨眨眼睛,“想去哪里玩玩吗?”
“做实验,走不开。”
“那我就在家陪你。”
“今天晚上可以吗?”
“什么?”
她感到洛知然不轻不重地咬住了自己的耳尖,随后含糊不清地说:“不累的话,今天晚上可以陪我吗。”
浴袍的带子已经松松欲坠,他从背后抱着她。
即便已经不是十八岁的时候了,沉弥还是会脸颊微微泛红。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里抱得那么紧:“去卧室吧。”
“不去。”洛知然按住她肩膀,又问,“可以吗。”
她总是没有办法拒绝他。
浴室的镜子很大,足够映照出他们该看见的。沉弥的呼吸变得急促,总想移开视线,却每每都被洛知然发现,把她扶正,让她盯着镜子里两人的模样。
她只好回身去吻他嘴唇,以这种方式来逃避。他会回应,却只是浅尝辄止,依旧没忘让她直视镜子。
沉弥羞得都有点想哭了。
被洛知然从身后抱着,就像被一株藤本蔷薇紧紧缠绕。知道它美丽却带刺,却禁不住为之沉沦,下坠,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逃不开了。
……其实,也许是可以逃开的。
只是并不想逃。
洛知然的手抚过沉弥的背,原先的疤痕现在已经恢复如新。可她知道,他也知道,他们都没忘那里发生过什么。
“已经十五年了。”他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