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吹牛，口气不大他怎么可能给我机会。”楼南说，“老纪带着我和几个他们公司的演员去试戏，方导的戏一向亲自挑演员，试戏的不是普通跑组拿几页剧本现场表演，而是方导出一个题目让所有人即兴表演。他出的题目是：一个清朝僵尸看到自己转世的爱人。”
三位听众正想继续听他说，楼南却拿起手机说：“伊伊，你来做一个僵尸的动作吧。”
柯伊伊放下手机，扭着身子，抬起胳膊，垂下手，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狰狞，“这样吗？”
“这是丧尸，你要演清朝的、我国的僵尸。”
“哦哦。”柯伊伊立刻两只胳膊向前伸直，尽量让目光呆滞，还跳了一下。
“绪绪，你去和伊伊做一样的动作。”楼南示意关绪。
“我？你干嘛啊？”关绪虽然抱怨，但她特别听楼南的话，她站在柯伊伊旁边，先做了个丧尸的扭曲动作，又扮成清朝僵尸跳了两下。
“这……”裴川眼前一亮，他忍不住看楼南，他不知道他看楼南的目光甚至带了一点崇拜。
楼南更得意了，向两个女孩招招手，让他们一起看手机里的录像。
柯伊伊看得想抢过来删除。
她明明努力做出丧尸的疯癫恐怖表情，甚至觉得自己半斜着腰，晃着胳膊，很能传达僵尸的神韵。结果视频里只有一个呆若半倒木鸡又口眼歪斜的女人。至于那个清朝僵尸，两眼凸起，表情呆滞，跳一下活脱脱一只□□，还是木头的。
相对的，关绪好了很多，斜腰垂手时尽管姿势扭曲看似即将摔倒，重心却稳稳的，肢体扭动出诡异的和谐感；扮清朝僵尸跳那几下上身和手臂根本不动，目光僵直却有种冷漠感，看上去似人非人，很对味。
“绪绪没上过表演课，也没当过演员，她比你多的只是拍照经验和模特的形体课。”楼南对柯伊伊说，“再让你看个直观对比。”说着，楼南把裴川的手机从他手里抽出来递给柯伊伊，“伊伊你掌镜，裴川绪绪，坐在那块地毯上，我说什么你们做什么表情。”
裴川没想到自己也要上，他很不想在楼南面前丢脸，却只能硬着头皮和关绪一起半坐在地毯上相互靠近。
“冷淡。”楼南说。
裴川想自己就是个冷淡脸，但仍然忍不住扬起脸，试图更高傲，关绪拍照经验丰富，直接贴在他肩膀侧脸补上角度。
“笑。”楼南说。
裴川扯了一下嘴角，关绪一只胳膊搭在他肩膀，他顿时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摆。
“对视。”楼南说。
裴川低头看关绪半仰的头，关绪看着很无奈，抬起手掰他的脸，让他以刚刚好的侧面对上镜头。
“颓废。”楼南说。
裴川也有不少镜头经验，在公司也专门培训过，只是一紧张全忘了，他连忙尽量自然地展开身子用胳膊支住，任关绪半靠着，还没想好表情就听楼南说了下个指令。
“骚一点。”
裴川怀疑楼南的恶趣味又发作了，关绪扭动腰肢，拉着他的衣领，凌乱的发丝贴在他脸上。
“浪一点。”楼南说。
裴川已经跟不上他们的速度，关绪已经仰起头抚着喉，长头发垂着，顿时风情万种。
“可以了。”楼南说。
裴川想起身，先扶关绪让她起来，关绪揉揉长发困惑地看他。裴川明白她的想法，想的是“这人不是出道了吗怎么拍照也不会太白痴了吧”。裴川想起以前选秀合照，他总是最紧张最手足无措的那个，后来柯伊伊不断带他去活动，不断拍照，他总算能不把紧张表现出来，结果照片要求稍微高点就立刻现了原型。裴川接过柯伊伊递来的手机，翻着他和关绪的合照，关绪表情或冷或欲，惹火的身材配上他还算硬朗的身板，很有张力。只可惜他从头到尾只有一种表情，像个搞不清状况的背景图案。
“你看，我说你和谁合照都不会被比下去，哪怕面瘫。”楼南笑着说。
裴川跌入谷底的心情直接被拔了几千米。
“差别真蛮大的。”柯伊伊把那些照片传到自己手机上认真比对，“形体课有这么大的功效？”
“当然不是，就像你说的，形体课那么有效那些小爱豆都能转型演员了。形体课只是辅助，帮我们弄懂怎么掌握自己的身体，离表演还远着呢。你看绪绪拍照挺唬人，十秒钟她就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舞台爱豆端着脸，平面模特卡点，都是出身带出的习惯，科班出身的演员就没这么多毛病。”
“我也这么觉得。”裴川连忙见缝插针说服柯伊伊，“虽然我暂时不能克服面对镜头的僵硬感，但我应该有个身体和形体上的准备，确保当有一天我演什么时，我的身体受我控制，比如演僵尸看到转世的爱人什么的。”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演的？我告诉你？”楼南说。
裴川当然想知道楼南是怎么通过的，名导选角高手如云，就算选的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