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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到象征友情修复的回信,是自己亲手蓄意破坏它们的吗、可是为什么珍贵的感情会因为原则的分道扬镳而化为灰烬,以致于她陷入无法做到无悔选择的两难。

尽管她仍然不理解他们的反对,她相信未来某一天他们会回心转意。

来来回回犹豫地挑选,裁缝看在她似乎是颇有财力的份上,翻翻白眼忍下她试了大半天款式拿不定主意的行为。

反观旁边的汤姆,他百年不变暗沉沉的色调,她总是揶揄他的穿衣要么像传教士、要么像葬礼上的牧师。

最后伊奈茨敲定的长袍是藏青色、深到近乎于黑的蓝,裁剪跟平常强调曲线的女式礼裙很不同,加上绝不喧宾夺主的金属质地配饰,更衬托出不凡的气质。

带女眷出席的好处是能消解警惕或提防,汤姆始终认为,一旦世俗化他的身份、表面的威胁性也就降低了。

贯彻“真正属于上流的优雅是简洁的”、法国纯血传统的宴会主要呈现出淡雅素净的风格,到场的客人送礼五花八门,生日宴的主角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还以为这操控神志的大师会和他的炼金术师好朋友差不多年长,原来是忘年之交啊……传闻中活了好几世纪的尼可·勒梅及其夫人更不同于她先前的想象,他们头发银白,朴素不失典雅的巫师袍包裹着薄如纸的纤细躯体,乍一看之下几乎和大街上其他老人家没区别,直到开口社交,谈吐的文雅程度才会令人信服这正是实现永生的传奇角色。

无疑是可敬的人物,只是按伊奈茨不热衷趋炎附势的作风,她没太多耐心花时间讨好不在意的人,敬酒环节简单凑凑热闹,切完蛋糕,被她跃跃欲试期待着的舞会拉开帷幕,她却发现汤姆早不知哪去,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定睛一看,果不其然他正忙着他最重视的“拉拢关系任务”呢。

又是对自己的骗局!伊奈茨只气了一会儿,乐观的心性不允许她浪费宝贵的狂欢机会,既然他没有和她跳舞的意思,她完全可以跟全场所有邀请她共舞的男巫尽兴地跳一曲接着一曲。

她是这么想的,也的确是这么做的——如果说这次宴会上有哪些年轻来宾的魅力值得被众人记住,也许汤姆在攀附权势的方面确实榜上有名,她则以真挚打动素不相识的宾客,而这在泛滥虚与委蛇的交际圈反衬托出独特、容易被慧眼识珠的存在所记得。

一个笼罩着比无价宝石还闪耀美感的女士在舞会上平易近人又热情洋溢,请她跳舞的男人趋之若鹜,着迷的目光一动不动地聚焦在她身上。赢得拜倒石榴裙似的盛况、如每位无所畏惧周旋命运的美丽女孩的共性的写照:“……处于这年纪的女孩,生活是那么愉快,失败像不可能的事,漂亮衣服与清秀面容就是她征服命运的武器……①”

整晚她没坐下来歇息,即使后来她累得不行,到由夜晚装点的花园中漫步才是她喜欢的放松方式,她从不习惯于死气沉沉地坐着,就像不习惯远离人群静静独处。

因此,有幸跟她跳终曲的男伴也同样意外拥有跟她散步的殊荣。

今夜的天空布落细小却亮光特别炫目的星星,灌木丛修剪整齐的绿油油枝叶上沾着露水,鹅卵石铺成蜿蜒的幽径,这本该浪漫无比的氛围,她却没有沉浸其中的意图,因为她的注意力全然放在嬉戏着追逐打闹的孩子们上——无外乎是派对里正忙于应酬的父母带过来的,他们都穿着料子上等的长袍,被爸爸妈妈打扮得漂漂亮亮,小女孩或小男孩,最多也不超过十岁。

从不摆架子又爱玩乐的伊奈茨马上跟他们打成一片。没到入学年纪的小朋友配备不了魔杖,自然都是无杖施法,游戏规则由他们随意编写,唯一奇异的在于法国巫师儿童童话和德国一样竟然受丹麦麻瓜儿童文学的影响不小。

此时经散乱吵闹的孩子们一众“投票”(在当中好几个小笨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举了多少次手表决的情况下,她勉强统计了票数),他们要扮演一出儿童戏、一个叫安徒生的麻瓜创作的《恶毒的王子》②

角色都分配清楚:王子,仆人,士兵,难民,祭司,上帝,天使,蚊蚋……每个孩子被分到了不同的角色。噢,至于伊奈茨?她只是一名旁白,原因是小男孩们嫌弃她“像巨人”。

“那她可以当上帝!上帝可高大了——” 小女孩们瓷声瓷气地为她辩护。

“胡说,上帝不是女的!” 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反驳道。

“但麻瓜也没说过上帝是男的女的呀。” 她们纷纷七嘴八舌。

“上帝有白花花的胡子!” 扮演王子的男孩站了出来高傲地说:“证明他是男人!”

“别吵啦别吵啦,我不想当上帝,就负责朗读旁白吧。” 被他们认真的争论逗笑,伊奈茨欢快地宣布。

于是,小剧场拉开了帷幕,圆圆的脑袋戴着一圈树叶编织的“王冠”、袍子用魔法洒满亮亮的金粉,“小王子”神气十足地登场,入戏的男孩很有感情地大声说道:“我要征服一切!成为最伟大的王子!我还要有更多、更多的东西!我不准世上有任何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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