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岁,要是坏人都长命百岁了,好人又怎么活啊?
她告诉我要切一个子宫,其实我是有点难过的,不是因为切掉子宫难受,而是一个可以迎接死亡的原因竟然被这么轻易的化解了。
我看着她,我知道,我们不能再这样纠缠下去,不然等我离开的那一天,她一定会难过得要死。
于是我决定一定要找到机会离开她。
在此之前,我们结了一个婚。
我第一次见有人为我穿婚纱的样子。
我记得我是不是说过,她真的很漂亮,她穿着合身的婚纱的时候,真的漂亮得像是电影里得明星一样。
要是我今年二十岁,我一定不可避免的爱上她。
她在秋的墓碑面前吻了我好久,我又胆怯又心惊。
我怕秋不原谅我,但是我又没勇气推开她。
上天啊,人为什么会同时爱上两个人?我搞不懂。
我们去了北欧,那里真的是一个好地方,我和她度过了我人生中少有的肆意时光。
我看着她,想着不能再沉溺下去。
可能她不知道,在她满眼爱意之下,是我精心筹备的一次盛大出逃。
我不能背叛秋,这是我对她的承诺。上天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能同时爱上两个人,爱情难道不是独一无二的吗?
所以上天选择惩罚我,他认为是我的过错,我偷拿了禁果,所以造成了这个局面。
我想到了一本书中的一句话:
倘若禁果已因自由而失——“我拿什么献给你,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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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溺亡在欲望之海里。
我最先失去是呼吸,失去呼吸是一个很难的过程,我一点点窒息,我甚至想过挣扎,就算是下半辈子带着枷锁度日,也好多这一刻的窒息吧。
但是我挣扎不能。
我看见了秋。
然后我失去了视线。
我看不见实现中的一切,我眼前的画面都是存在我脑海中的东西。
我看见了秋对我笑,我看见了我与她漫步在人声鼎沸的大街之上。
我还看见了她,她在半夜偷偷看我,又在天将蓝之际悄然闭眼,她以为我不知道。但其实我知道。
我看见她穿着婚纱站在我面前,问我为什么不爱她。
我无从回答。
因为我又失去了声音。
我失去了我的辩解能力,这个世界上全部的烂俗怨言全部砸在我身上,我想反驳,但是发现自己失去了声音。
我已经不能为自己辩解一些什么。
我在这个世上,是疯子,是她的姑姑,是秋的女友,是一个不称职的女儿,是一个还算过得去的鸡。最后,我赤身,成为了我自己。
我不需要辩解什么了,因为我最后只还剩我自己。
最后失去的,是我的意识。
我好像能预想到她该是多么难过,要是我抽身早一些,她是不是就不至于那么难受?我不知道。
我失去秋的时候有多难受呢?
好像也没有多难受,因为我的灵魂已经随她去了天国,只是留下了这具□□在尘世受罪。
是这样的,我失去秋的时候没有多难受。
然后我意识模糊。
我终于不用再去纠结爱与不爱这种深奥到天神都回答不出来的问题,我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
就算是天将蓝之际,我也不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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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死前最后说一件事,她是一个作者,我好像还没有说过。
她把我们的故事杜撰成了一本书,我数不清她在书中说了多少个谎,她在书中描写得我很爱她,说不定她在之后还会赋予这本书一个幸福美满的结局。
我喜欢看她写的东西,因为她笔下的一切,都是那么生气勃勃,她把我的沉默看作是英勇的骑士做出的反击。
但实则我只是懒得搭理她。
她把我的拒绝看作是天神降下惩罚,对每一个贪心的人设下了永恒的距离,让我们永远到不了彼岸。
实则只是我不爱她。
她有一千一万种理由为我开脱,但是她就是不相信我不爱她。
诚然,我也说谎了,我爱上她了的。
不然我不会乞求上天给我指条明路。
但是上天好像会错了意,他给我指了一条坎坷的小道。
我在这条路上走了好久,最后发现终点其实是由自己决定的。于是我踏上了通往天国的路。
我溺亡于欲望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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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姑姑在越南定居了,也不算是定居吧,但是我们把每年大半的时间耗在这里,然后再用剩下的一部分时间出去旅游。”
“她越来越爱笑了,虽然我觉得这些笑容都太虚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