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敲打着玻璃,白色窗帘侃侃遮住惨白刺眼的闪电。
“轰隆——”
林枫晚被这一声响雷惊醒。
她缓了缓,借着电光隐约看见床前有一个人影,只觉她头皮一紧。
“笃笃、笃。”
听着声音不似雨打,而是有人在敲窗。
她半起身子,往窗外看。
是林业。
林业打着手语。
悄悄下床,把窗户打开……我……带你逃。
林枫晚震惊之余还是按他说的做了。
她蹑手蹑脚下了床,轻轻推开窗。
瞬间,雨水洒进屋内,雷声从远方传来。
她翻下窗。
林业给她披上雨衣,将窗推上,拉起她的手在雨里狂奔。
“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逃离这儿,逃离母亲的控制。越远越好。”
林业已经满18了,他可以打工,养他和妹妹。
徐婉晴已经疯了,但他是清醒的,以前是他,如今是小妹,他要带她逃,远离这个疯子。
“林业!你在干什么?!”徐婉晴在他们身后大喊,林枫晚回头看向母亲。
她面目狰狞,糟乱的头发被雨水打湿,像是刚从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
“哈——”林枫晚喘着粗气,像是濒临死亡的鱼。
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浸湿,窗外下着细雨,微风拂过她的脸颊凉丝丝的。
那天,他们俩慌不择路,钻进了死胡同,徐婉晴终是将他们抓了回去。
就差一点。
夹杂着草腥气的空气扑面而来,林枫晚在阳台上待了会儿,醒醒脑。
“怎么了?”林业端来两杯热牛奶放矮桌上。
“你说……我们哪回真逃出来了会怎么样?”
林业靠在窗上,桃花眼轻挑:“不一定,毕竟有一只洛伦兹的蝴蝶。”
“遗憾、庆幸是人生常态,停留在过去,只会徒增遗憾。”
他额前垂落的碎发被微风吹起,白衬衫衣襟微敞,少年独有的青涩已然退去。
一切不似从前,但又未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