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我和阿钦收拾好了客厅,一起躺在了主卧的那张大床上,床头一排的娃娃。
阿钦很喜欢娃娃,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公主。
我躺下的时候,她就扑在了我的身上。
我说过,她是个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的小笨蛋。所以在我搂住她时,很轻易的看到了她涨红的脸包括耳朵和脖颈。
她微蹭着攀爬至我的耳边,把脸埋在我的耳旁,微微叹息,“阿叹,我好喜欢你。”
我一瞬间很开心又很难过,酸了鼻头,更紧地搂住她,心想,“我怎么会值得?”
我们就这样抱了大半个时辰,抱到后来,手脚都没了知觉。阿钦抬头冲我噘嘴,“你怎么不亲我!”
我一时破防,笑着把她移到身侧,然后认真地看着她,阿钦的眼睛亮晶晶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看进阿钦的眼睛,手慢慢抚向了她的脸颊,轻蹭着鼻尖,接着缓缓后移,勾到脑后往前一带,终是忍不住最原始的悸动,轻吻住阿钦的唇角。
阿钦顺势勾住我的脖子,浅浅的回应。
我们都是生手,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吻,只敢浅尝,不敢深入。
后来还是大胆的阿钦,热烈的阿钦,轻轻伸出舌尖,去触碰我的牙关。
于是理智决堤,我含上了她的唇舌,品尝那一处娇嫩,我听着阿钦微微的喘息,忍不住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喟叹。
最后一吻完毕,我把阿钦困在了绒被里,摸摸她的头发哄道:“要睡觉了,阿钦。”
她还沉浸在刚才亲吻的余韵里,一脸憨憨的模样,甚至用舌尖舔了舔上嘴唇,像是勾引人的妖精。
唇红齿白,说的大概就是此刻的阿钦了。
阿钦把自己埋进我的怀里,闷闷的声音传来,“阿叹,我跟你回去好不好,我们去跟单单告别。”
我知道她始终心怀芥蒂,我也知道我到如今也做不到正大光明。
我把下颚贴近阿钦的头顶,温热透过软软的发丝,轻声回应:“好呀,我带你回去。带你去我的大学,带你回我的家,带你看看我走来的路,阿钦,你要跟随我吗?”
她抬头,眼角泛红,笑的肆意,“我跟你走。”
于是第二天大海醒来,看到的就是整装待发,跃跃欲试的阿钦和我。
我们作了两个星期的旅行计划,短暂告别了大海,拎着一个行李箱和两个背包,一台相机,踏上了归途。
我先带阿钦去了我大学所在的城市,那个江南水乡。
回到学校的那天有了一种久违的自在,我终于打破了三年的枷锁。
我和阿钦漫步在学校的山坡,跟她讲我曾经多少次在这里自由跑,又带她见了我大学的几位好友,大方的向他们介绍我们的关系。
阿钦是个生动的女孩,所到之处没有人不喜欢她。
参观完学校我就带阿钦去了所有我认为值得打卡的景点,带她吃了这些年我吃过的美食。
深夜我们漫步在枫叶路下,她在前方蹦蹦跳跳,车水马龙间,像只擅自闯入人世的精灵。
“阿叹,我们去坐1314公路车好不好。”她歪头冲我笑摇着我的胳膊撒娇。
“我看有博主推荐,那辆公路车经过的一家寺庙,可以求姻缘御守诶!”小精灵叽叽喳喳个不停,计划着明天的行程。
而我看着她,目光渐渐空洞,我知道我这样不该,可是我想到了单单,那个蓝紫色的平安健康还在我的衣袖间。
我忽然对自己有了深深的厌恶,厌恶我的虚伪,懦弱,自私和冷漠。
我这一刻深深地意识到,我配不上她们任何人。
回程的路上,阿钦在高铁座椅上小心翼翼的讲:“阿叹,我没去过北方,北方的人们好相处吗?”
我知道她是害怕了,鼓起所有爱我的勇气去见与我相关的陌生人。
我摸着她的脑袋,轻声哄道:“人嘛是好相处的,可是不穿厚衣服会被北风爷爷吹跑哦!”
阿钦娇嗔:“坏蛋!”一脸愤怒的扭过头。
过了一会又凑过来,软软糯糯的说道:“我穿了厚衣服。”
下午三点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阿钦的脸上,我心想,我怎么能这样幸运。
到站后,是我爸爸妈妈一起来接的我和阿钦。
我是个不恋家的人,可能跟我的童年有关,毕竟整个童年,我只有爷爷奶奶朋友和单单。
我知道爸妈对同性之间的恋爱是陌生且不认同的,所以我和阿钦从一开始就自称为亲密好友。
爸爸妈妈很喜欢阿钦,作为我的朋友而存在,阿钦是他们梦想中的对象。
妈妈一路上都在夸奖阿钦,逗得阿钦几次偷偷勾住了我的手,冲我俏皮眨眼示意。
回到家后,我们简单吃了顿夜宵,梳洗一番就上了床,明天要早起去拜访我